蓉哥儿出息才答应,这种势利人家做不得亲。”贾珍听了,便把想与京畿道胡大人结亲的事说了。京畿道虽不是显山露水的官号,但却是个油水尽有的肥差,胡家也是京门大户,现今朝堂不显,但族中诸人多兼着实惠差事,自然不能小觑。
尤潇潇听他这番打算,知道也是找来给贾蓉做助力的,于是笑道:“大爷既然说了他家女孩儿好,自然也是打听过的,一家有女百家求,大爷也不必担心,我亲自往胡家去一趟就是了。”贾蓉是宁国府长孙,如今又在国子监里念书中了举人,论起身份来不差什么,只是前头死了一个秦可卿,胡家愿不愿意将千金送过来当继室,也是难说。夫妻二人便又商量些话,外头管家忽来报:“西府里琏二奶奶来说,因着老太妃薨了,现下京城各官宦家将着家里养的优伶男女全都蠲免遣发,因怕大奶奶不知道,叫人来告诉一声。”尤潇潇微一愣,然后笑道:“知道了,你拿着上等封给那传话的人,只说谢谢她们奶奶挂心。”宁府里原先有几个唱小曲的,都是在各处搜罗回来的,后来因着贾珍心思慢慢淡了,也有自请回家,也有配给家人的,便都开销得干净。贾珍奇道:“咱们府里如今也没有,凤丫头忽然来与你说什么?”尤潇潇心里却是明白,不跟他明说,只糊弄过去罢了。
凤姐儿早与邢夫人回明,要遣发家里十二个女孩子。因着原先尤潇潇背地里偷偷与她提过龄官之事,于是也连忙往宁国府里说一声。邢夫人哪里管这些小事,只叫凤姐儿依着旧例做主就是了。老几辈子留下的要么放出去,要么给家里配小厮,凤姐儿便打发了人去问她们,要走要留,其中倒有一多半不想回去的,凤姐儿便分散给诸人使唤。至于要回去的几个,赏了盘缠银子,叫了家里人领回去就是了。约莫到了时候,尤潇潇就带了贾蔷往荣国府里来,凤姐儿知道此事机密,忙叫平儿在外头守着人,才道:“龄官是要回去的,说她家里还有些人口,当初是为了家里还债才被她爹卖了的。”尤潇潇便盯着贾蔷不说话。
贾蔷忙跪下来道:“侄儿求着婶娘们做主。”凤姐儿笑道:“蔷哥儿你先起来,咱们细商量就是。”尤潇潇问道:“你可与龄官说了日后打算?她是愿意还是不愿意?”贾蔷便低下头去不说话,凤姐儿见状明白,说道:“这么说龄官是个有灵气的,难得也不想攀这个高枝,只是咱们也不知道她心里的念头,若只是你剃头担子一头热,咱们更不好阻着她们家里团圆。”贾蔷忙道:“婶娘们将龄官叫来一问即知。”尤潇潇听了,与凤姐儿相视一笑,真打发人叫了龄官过来说话。
龄官一进门见到贾蔷在,顿时涨得满脸通红。尤潇潇一瞧,便知道这也是个挂心的,于是问道:“龄官,你蔷二爷说要娶你回家,你心里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凤姐儿在一旁只笑不说话。龄官先是一愣,然后咬着嘴唇摇了摇头道:“回大奶奶的话,奴婢不愿意。”然后转了脸去,眼中似有泪水。贾蔷听着脸色一白,尤潇潇与凤姐儿使了一个眼色,外头平儿过来拉着龄官出去。贾蔷欲追出去,尤潇潇忙道:“蔷哥儿回来。”凤姐不由叹道:“旁人都说宝玉是个痴情种子,我瞧着真不像,倒是咱们蔷哥儿罢!”贾蔷低着头站在当下,脸色发窘,手足无措。尤潇潇却像无事人一样说道:“你这些日子铺子里经营得好,只是这南货还少些,如今京城里诸位贵人最是喜欢粤海那边儿的玩意,一个金自鸣钟运过来,能翻好几倍利息呢!”贾蔷依旧懵懂,凤姐儿轻笑道:“说来好笑,这龄官家里还真不是白身,我拿了她们家印签子瞧了半日,竟还是一个粤海的什么官儿的,说来可叹,都是一样的小姐出身,她也是因着家里遭了难才有此劫,幸亏咱们家一向不糟蹋人的,我忙叫人偷偷收拾了一间屋子给龄官安置下,只等着那边来接就是了!”贾蔷听了大吃一惊,尤潇潇忍不住笑道:“怪不得连娘娘都瞧着她不俗,果真是个大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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