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大户的媳妇,见天的在婆婆面前拿出款来,你又能奈她几何。”一语戳动了王夫人,珠儿媳妇现在明里暗里使绊子,自己再找个两条心的媳妇,往后拿捏不住,日后如何过活。贾母见她明白过来,也就不再多说。王夫人认真想了,反正木已成舟,不如待着媳妇好些,省的她一门心思跟着姑妈邢夫人亲近,真把自己撂起来,彼时后悔也来不及。于是从了库房选了上好的料子与首饰,亲自到了小转儿胡同去给宝玉提亲。
邢忠夫妇见了,受宠若惊,连忙招待了王夫人进屋里去坐。邢岫烟出来见了未来婆母,王夫人见她虽是衣着寒酸,但一举一动却不失大家风范,心底也涌出几分怜爱之情。坐下说了几句话,邢岫烟自是荣辱不惊,王夫人越发满意,将一支凤口衔珠的钗子亲手为她簪上,便是等于认了这个媳妇。因着宝玉年纪大了,也想着找个贤惠媳妇拘束着他,王夫人便与邢忠夫妇商议,三个月之后迎娶岫烟进门。邢忠夫妇喜出望外,自然一口答应。王夫人去荣禧堂与贾母说了意思,贾母点头道:“既是这样,你们便张罗起来吧。”然后又叫琥珀拿了三千两银票与王夫人道:“这是给宝玉娶亲用的,如今那府里境地我都知道,热闹要有,但也不能奢靡太费。”王夫人心里如何不明白,忙应了。
却说宝玉听说自己与邢姑娘定了亲事,因着过年的时候与着诸位姑娘们正经处了几日,知道岫烟是个端庄出色的,心里自然极愿意。又见她简朴,忙忙吩咐了麝月去打点自己亲手制的胭脂水粉,细细包起来,叫小丫头要往缀锦楼送过去。麝月原本心内忐忑,不知道未来宝二奶奶的脾气,后来听说定了邢大姑娘,自是省事的,便也安心起来。王夫人因她是自己一手提拔的,背地里也偷偷嘱咐了一番话道:“等着你宝二奶奶开了怀,自然也给你停了那劳什子,如今好好服侍二爷二奶奶,日后也少不了你的好处。”麝月含羞应了。
到了五月初六,冯家娶宝钗进门。尤潇潇早早到了薛府帮忙,因见薛姨妈给宝钗又买了两个绝色丫头做陪嫁,眼神极不安分,便劝道:“亲家太太,虽是你疼姑娘的心,但是这两个丫头毕竟外路来的,到了冯府里头能不能跟着姑娘一条心也是难说,倒不如满家里再选两个家生子儿带着就罢了。”薛姨妈被说的满脸通红,却又道:“家里实在是选不出颜色好的,要么年纪太小些”尤潇潇正色道:“那冯家是正经人家,若是姑娘带去的丫头调三窝四的,到时候却让姑娘脸上如何下的来?”薛姨妈不说话,尤潇潇便做主道:“这两个先留在府里,或卖或开发了都罢,给姑娘再找两个机灵懂事的。”薛宝钗在里头听着尤潇潇这般分派,忙打发了莺儿出来道:“大姐姐说的是,太太便是都随了她的话罢。”薛姨妈原先只怕宝钗过去吃亏,所以想着先下手为强,其实心里也不踏实,既然尤潇潇这般说了,便趁机收了两个丫头回来。那冯家虽是续娶,但是官阶在此,整个场面倒也隆重,尤潇潇亲眼见了宝钗入了花轿,又嘱咐了尤二姐一番话才高高兴兴往冯家吃酒去。
这头冯薛两家婚事刚落定,第二日宫里便传出消息来,一位老太妃薨逝,圣君敕谕天下,凡有爵之家,一年内不得筵宴音乐,庶民皆三月不得婚嫁。贾母等诸位诰命等皆入朝随班,按爵守制。其余倒也罢了,这一年的春闱本是圣君加开的恩科,没想到遇到太妃之事,便令暂停,到了明年再重开。贾珍闻之消息便郁郁不乐,尤潇潇劝道:“这有什么的,蓉儿能再留着念一年,明年去了岂不是更稳妥些?”贾珍原是等着贾蓉过了会试,再张罗娶媳妇的事,如今却是要再耽误一年,尤潇潇听了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大爷瞅准了谁家的闺女说来我听听,难不成咱们蓉哥儿明年成不了进士还娶不上好亲不成?”贾珍便道:“话虽这样说,到底体面些。”尤潇潇冷笑道:“若是那家子真有眼力,这时候咱们去提亲便该应了就是,眼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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