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妩说,“你吃了,才有力气听我说话。/read/102/”
蝶衣惊讶地瞅了她一眼,目光移到那碗粥上,不动,半晌,才伸出手,一小口一小口地咽下了。
吃完后,云妩过去接碗,放到一边。她这才有了点人气,看向云妩,又有些不好意思,“你有何话要跟我说?”
云妩不打算跟她婉转,直接开门见山问,“那事你解决了吗?”她的目光扫过她的肚腹,蝶衣下意识地手摁下去,本来下定决心,不再去想的事情,此刻被挑起了情绪,登时泪光闪闪,心里百感交集。
浑浑噩噩地摇头之后,又点头,“解决了。”私下解决的,吃过那人给的药之后,便神不知鬼不觉地流走了。
那几日她不适,安儿只当她来了月事,没有丝毫怀疑。
云妩放心地点点头,“这样的结果最好。”
这结果真的好吗?
蝶衣唇边泛起一抹苦笑。
“谢姑娘替蝶衣保住秘密之恩。”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若是可以选择,她倒希望能留住她的孩子。
虽没有生养的经验,但是女子的母性是天生的,何况,上辈子,自己无时无刻地就在盼望,能跟肖倾毓共同养育个孩子的幻想中度过,那种感受体会不了完全,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云妩明白她的心思,但是作为女奴,这种事情根本无法选择,“你那夜去后园是为何?”
蝶衣一怔,继而脸色发烫,讷讷地垂着头,露出半截雪白细长的脖子,似是有难言之隐,她久久无法说话。
云妩说,“该断就断,拖拖拉拉地,对谁都没有好处。”
蝶衣张口,神情纠结,“你没有瞧不起我?”
云妩挑眉,反问道,“我为何要瞧不起你?”
蝶衣脸红了红,她知道其他人怎样传的她,可是那夜,只自己一个人出现在那,她们再怎样传得难听,都只是捕风捉影,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可秋瑾然秋瑾然她是完完全全知道实情的人啊。
别人对她有想法,只是猜测,但秋瑾然对她有想法,便是有根据的联想了。
瞧她这患得患失的样子,云妩叹气,“蝶衣,别忘了,我跟你一样,我们没有区别。”
真的没有区别吗?
蝶衣绞着被子一角,很是茫然。
云妩说,“越是艰难的时候,越是要挺直脊背做人,平心而论,你我谈不上矫情,我今日来这一趟,只是想劝你一句话。”
“什么话?”蝶衣眉头一紧。
云妩定定地看着她,“姑娘若还留恋这个俗世,便不要再跟那男奴来往了。”
闻言,蝶衣身子一震,这件事情,两人都心知肚明,但是从没有放到台面上说,如今云妩指名道姓地提出了要求,蝶衣忐忑不安,她倒抽了一口气,虽然细小,但在这个死气沉沉的房间里,犹显唐突。
断绝来往,她何尝不想?
但,只要想着以后见不着他了,心里便难以踏实,那种感觉就好像被巨石压住了心头,呼吸都不能顺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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