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如今被困在这里,怕也有三月有余。虽说你我兄弟日夜陪伴,也是难得美事,可家里尚有老母,下有幼女,内子身子又弱,赶上这兵慌忙乱的念头,不知道家中如今情形如何了。”林冠英一声长叹,苏子明也半晌无话。
良久,林冠英又说了句:“无论如何,咱们得想法子逃出去。”
“谈何容易?这囚室你道是何物铸成?”
“大哥筑器经年,比我识得。我看这墙壁固若金汤,且凉彻脊骨,不像是石头一类的物件。”
“是精铁,而且是罕见的积年精铁,怕有至少百年的历史。你看着墙面光滑宛若生苔,却无一丝锈意,哪里是普通的铁石?”
“那这可怎么办?难道,难道我们竟要一辈子被困在这不成?”林冠英有些急躁。想到病妻和幼女,他恨不能生出翅膀来,飞出这牢笼。
“稍安勿躁。”苏子明说完这一句,一时也想不出来下句,只得陪着义弟一杯接一杯,两个人很快就把一瓶酒喝了个底朝天。
第二日,林冠英刚醒来,便觉得四肢沉重,以为是酒劲未去。睁眼一看,却见义兄四肢均上了手铐脚镣。他一声惊呼:“大哥!”呼喊之下,奔将出去,却不料被绊了个结实,一下摔倒在地。低头一看:自己的手和脚不也被锁得紧紧的么?
林冠英大骇。他是个文弱书生,生平从不与人开口动粗,此时却失去了理智,不禁破口大骂:“臭老汉,死老汉,你给我出来!你究竟意欲何为?要杀就杀,给个痛快,这样关着我和义兄,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们好歹也救过你的命!”他越骂越激动,冷不丁一盆冷水从窗口泼下,淋了他一头一身,他立时呆住了。
“哪有这么不知好歹的人!我爷爷好意救你们,好吃好喝养着你们,还费尽心思磨炼你们的本事,你居然敢骂他!”一声声娇俏的女儿腔调从窗口传进来,每一句都带着极大的怒气,反复被关c被上手铐脚镣的人是她 ,而不是这兄弟两。
林冠英半晌不知道如何作答,连苏子明都呆住了。自从被抓到这荒原,两人怕有近半年不曾听到女子的声音了,都惊异于突然听到这娇媚女儿声,一时没顾上反驳她。
林冠英呆了一呆,正想勉强施礼,却听老汉的声音传来:“胡闹!谁叫你来的?没规矩,快回去!”少女“哼”一声,不甘心地叫了声“爷爷”,语调中半是撒娇,半是反抗,但也不再出声。老汉似乎也满意于孙女的不吱声,不再开口。过了一会儿,两人似乎都离开了,窗外再没有人语传来。
这一日,带着火把的箭雨如约而来。两人上了手铐脚镣,行动多有不便,头发c衣衫都中了箭,林冠英的眉毛都烧焦了,苏子明胳膊擦伤了。两人知道这老汉虽然无意于谋害二人性命,但要求二人练会躲避这火把箭雨的本事的决心之坚定,不可违抗。恐怕只有本事练得令老汉满意了,才有可能离开。于是,二人都沉默迎战,受伤了也一声不吭,只是尽量用胳膊c小腿甚至头顶去把箭拦住,甚至踢回窗外。
如此又过了月余。
三闯阵
这一日半夜,林冠英正睡得沉,忽然听见一声闷响,地板突然裂开一条长缝。他来不及反应,身子便随着稻草快速下坠。林冠英大惊之余,喊了一声:“大哥何在?”
“我也在下坠。”苏子明的声音就在他头顶,看来二人先后落下,又是老汉做的机关。
半空中除了稻草什么也抓不住。林冠英一颗心到了嗓子眼就再也落不下去,只能喊着“大哥!大哥!”再不知该喊些什么。
这囚室之下怕有几百丈深,两人倒是费了些时间才落下,身子底下像是预先被人铺了极厚的稻草棉絮之类,两人受了惊吓,所幸并未真正受伤。两人惊魂未定,在稻草棉絮堆上勉强坐起,头顶上传来了微弱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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