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
“我义兄怎么办?”
老汉不做声,凑到苏子明耳边,“老兄,你是条汉子,能跟老汉走么?”苏子明从已经是泥浆的地里抬起脸来,两手支撑着地,低低应了一声“能。”
“好样的。”老汉低声夸了一句,便带头而去。林冠英扶上义兄,紧跟着老汉,穿过死寂的人群,避开帐篷的方向,从河边上了一个坡,身后的帐篷和人群似乎都不存在了。
林冠英走了几步,才察觉老汉为什么敢逃走:他选的这条路,只是绕了一个弯,竟出现了一条悬崖绝壁。逃走的人固然惊险万分,但是想追他们,在这半夜的荒原里,恐怕也不容易。
林冠英放了心,身上立刻有了力气。扶着义兄,摸着峭壁,一步步挪向前方。只见这悬崖一步步攀援而上,却不知出路在哪里?这老汉,真要带他们上天不成?
苏子明意识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显然已经是发烧了。老汉不时伸手过来触碰他的额头,无意间碰到林冠英的手。后者只觉得这只手似乎凉得很,像是老汉瘦弱,在这暴雨之后的荒原里冻得够呛。
好不容易攀到了崖顶,林冠英找了块平整地方,放下了义兄。他回转身,正准备问老汉接下来怎么办时,不料脚下突然一空,两个人来不及呼喊一声,一下便陷了进去。
二崖底
等到林冠英醒来,已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似有千军万马,又好像滚滚雷鸣。林冠英睁开眼睛,第一步先找义兄,发现他正睡在身边的草堆里,呼吸均匀,看来已无大碍。
林冠英放了心,借着地上的月光,看到了地上的一碗清水c两个囊。慢慢往上,看到了一个小小的窗户。窗户下面似乎就是昨夜那条大河,只是不知道是谁在这大河边c悬崖底建造了这样一间小小的囚室。
林冠英抓起了囊,正要吃,突然想起了老汉瘦弱的身子。他恐怕更需要吃的。可是,老汉人呢?
“老伯,老伯,你在哪里?”
他的声音被大河波涛汹涌所淹没,囚室里连个回音都没有。
林冠英正要继续喊,地上的苏子明低低一声止住了他:“别喊了。他不在这里。”
林冠英赶紧蹲下来扶起义兄,“这老汉颇为蹊跷。他把我们带到了这里,自己却不知去了哪里。”
苏子明似在沉思,没有答话。林冠英知道自己的义兄一向观察入微,见解独到,便又问:“大哥,你可能猜出来老汉的意图?”
苏子明摇摇头,只短短说了句:“他没有恶意。”
林冠英知道,义兄如此说,是因为老汉救他们脱离了险境,又拿药给义兄治病,还给他们留了食物。可是,他为何要囚禁他们?
“不想这么多,先吃饱再说。”
义兄的提醒瞬间激起了林冠英的饥饿意识。他把清水喂了半碗给义兄,又掰了一块囊,略略沾了点水,递给了义兄,自己也吃了几口,留下另外一只囊和半碗水。两个人边吃边想,始终不得要领,加上连日劳累,苏子明身上又有伤,吃了便都倒头睡去。
“醒了?”
林冠英再次醒来时,发现老汉站在囚室窗外,笑眯眯地冲着他们说话。苏子明伤未全好,支撑着坐在囚室一角,面对着老汉,抱起双拳:“我们兄弟不知何事得罪了老伯,竟要受这囚困之辱。”
老汉哈哈一笑:“得罪说不上。囚困之辱就更说不上了。没有老汉我,你们兄弟还有命在吗?”
林冠英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倒是苏子明又拱了拱手:“老伯活命之恩自当铭感五内,可若救人者的目的是为了剥夺他人自由,那跟那些驱人为奴的官府盗贼有何区别?这救命之恩不提也罢。”
老汉又是哈哈一笑。并不生气。林冠英行了一礼,说道:“老伯,不管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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