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风离了徐府就奔着西街去了,正见着曹明在茶馆门口要往里面去,也不打招呼,只当没见过此人,倒是曹明往她的方向一看,愣了愣神,轻皱一下眉头,却又扭过头进去了。
进了雁字回时,下人们说主子已经从苏记裁缝铺取了账本回来了,正在楼上坐着查阅西街的账簿,凯风示意下人不必跟着,自己上楼去。
只见谷悦懒洋洋的躺在榻上晒阳光,慵懒的像一只小猫,眯起好看的眼睛,盯着手中的账簿,左臂轻轻支起脑袋,一副闲适的模样,凯风放轻了步伐,想要吓他一下,只是谷悦的武功又岂是泛泛之辈?早上凯风上楼的时候便已察觉,“陛下怎么快就回来了了?”
“快?悦儿可是反语?朕呆着的时间不短了,徐大人毕竟是男子,朕也不方便久留,男子做官已是不易,不能白白的毁他清誉。”
“清誉?”谷悦动了动自己的身体,不急不缓的坐起来,扶了扶自己的冠,瞅了凯风一眼才说道,“清誉算什么?两情缱绻,不必清誉重要?徐大人是不容易,为陛下守着心,还要为陛下守着身,陛下总那么洁身自好,可怎么好呢?”
凯风听他这么说,也有些惭愧,徐图的事情他们几个可是原原本本知道,一个个的也不吃醋,反而一直言说要把徐图弄进宫去,“朕何尝不想呢?可惜,他也有他自己的意思,做了第一人,你以为是那么容易的?他可以入宫,侴谋怎么办?以后还有其他的男官呢?总不能变成变向的结党营私。徐图的能力够,朕的朝堂上少不了他。”
谷悦只是轻轻合上了账本,“这账不查也罢,西街的人臣侍还是放心的。只是好端端的怎么提起侴大人了?”谷悦走到一边,取了灶上的壶,用茶匙弄了点茶叶倒进茶杯里面,拿开水泡了,双手递过去,“一会儿还要去茶馆,现在就尝尝罢了,对待茶艺,臣侍可没有任侍君那般的用心,陛下凑合着吧。”
凯风一手托着杯底,一手扶着茶杯盖,接过来,鼻下一闻,便道:“原是碧螺春啊。只是那件事,怎么传到你的耳中了?后宫里面嚼舌根的人可是越来越多了,想落个清净只怕也是不能了。说起来,也该整饬整饬,宫中的人太多,年年还有往宫里送的,主子却少得很,等凤后的事情办好了,也该把那些到了年纪的人放出宫去。”
“也是了,皇宫里面签了死契的人不多,一般都是各处选上来的,也该放出去一些了,不然光是这些宫人们,都是一比不小的开支。”谷悦拍了拍一旁的账本,抚了抚封皮上面的字。
“如今是算账算上瘾了吗?这几月有你跟卢歌管着宫里的开支,朕瞧着,是缩减了不少,梓潼对这些事情往往不上心,以后你们多多留意就是了。说起这个,朕倒是想起别的事情,中书舍人的活计,也不是什么好干的差事,朕存了心思,想把你母亲调到礼部去,好歹那是尊亲王呆过的地方,以后变动也不大,为首的杨大人跟孟家私交也算是不错,礼部没什么风险。你母亲到底是草莽出身,呆在中书省怕是不怎么方便,你觉得呢?”此事由来已久,早在凯风知道谷文杰官居中书舍人的时候就想要让她挪挪位置,开玩笑啊,中书舍人那是起草诏令的主儿,哪能找一个江湖草莽来做呢?
谷悦被凯风的话弄得一愣,谷文杰虽说是他的养母,待他确实不错,加上如今自己身在后宫,那人更是跟自己唇齿相依,听着陛下的意思,朝堂上会有大的变动,还会波及到中书省,他如何不知道谷文杰的在言辞上跟其他人的差距不止一星半点,那个中书省呆的是如履薄冰一般,换换位置也算不错,至少没有那么大的风险。礼部的事情,虽然犯错也会有罚,至少保命还是没什么问题的,眼下陛下说的如此清楚,礼部是没什么大变化的,也算是为了自己考虑周全了。“陛下说的是,中书省也不是那么好呆的,家母年纪大了,总在刀口上活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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