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玉殿琼楼。虾蟆故堪浴水,问云何玉兔解沉浮?若道都齐无恙,云何渐渐如钩?”
话音落尽,忽听身后有人轻笑,“兰台温酒伴月,你倒会享受。只是圆月初升,你便想着把人家送走,未免太不好客了。”
我回头,苏墨华正在身后低头瞧我,青衫飒飒,衣带当风,狭长凤眼中映着月色,澄湖般流光曳曳。
“你来了。”我伸手招呼他坐下,这一年间苏墨华是我唯一的访客。
婧容为苏墨华添上一个酒杯,苏墨华却打趣她:“这些日子不见,婧容越发漂亮了,跟着你家小姐窝在这里实在可惜,不如跟我回京,替你找个好婆家。”
婧容双颊晕红,啐了他一口,“来讨酒吃还不老实,小心我把你打出去。”说完起身便走,走出几步却又回头狠狠剜了苏墨华一眼。
苏墨华哈哈大笑,替自己将酒杯倒满。
不多时婧容回来,在桌上添了几样苏墨华爱吃的小菜,苏墨华将她拉到身边坐下,一指天边明月,“如此月色何堪辜负,婧容坐下一起喝一杯。”说着将自己的酒杯递到她面前。
婧容的粉脸儿红了个透,再也不见了往日泼辣劲儿,一双眼睛瞧着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笑笑,“你这登徒子,婧容才不肯喝你的酒。”伸手将那杯酒端了,仰头一饮而尽。
苏墨华眸色深深,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她不肯喝,你却喝了。”
他的眼神让我心中一动,只挑眉一笑,“这便是弃妇比闺中女子多出的一样好处。”
酒过几巡,苏墨行让婧容进屋取了古琴来,信手一拨,琴弦铮铮长鸣。
见他抚琴,我便解了风氅,在台边折了一枝红梅,长歌舞剑相和。芳蕊寒锋,飒飒而动,一时间溅澜台上落英纷纷,梅香隐隐。
“昔传佳人舞,一剑动四方。
日月为沮丧,天地久低昂。
又闻佳人寞,藏剑叹流光。
闻余诸多事,知己两苍茫。
无惧珠袖委,无谓神曲扬。
盛名何足惜,御海逐清芳。”
一舞毕,我垂手而立,衣袂被海风吹起,迎着月色,我看见苏墨华抚着琴弦,眼神惊艳。
我随手将红梅j□j温着的酒壶中,“如今年关近了,晋安城中可下雪了么?”
苏墨华自斟了一杯沾染了梅香的酒,仰头一饮而尽,“是下了好大一场雪,就下在先帝驾崩那一夜,好在这场雪来得快去得也快,先帝遗命太子兰翊登基,肃毅王苏颉,镇国公顾远之,鼎文阁大学士齐明厚为辅政大臣,新皇年号隆僖,立皇后齐氏为皇太后,谢贵妃为贵太妃,其余妃嫔有子嗣者留于宫中,无子者离宫至莲华寺修行。”他的目光在月色下向我幽幽漾来,“现在已是雪过天青,嫂子可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么?”
他竟如此懂我。
心中温热,同时也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齐皇后是个聪明的女人,没有因着要防范姑姑而放任苏颉独自坐大。但这恐怕只是暂时的平静而已,新帝初登大宝,根基尚浅,正是有心之人最好的时机,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都会激起轩然大波。
我暗自叹息一声,终是要回到晋安城,陪在父亲与姑姑近侧才能安心。
于是向着苏墨华深深行了一礼,“二公子。”
未等我这一声叫完,苏墨华已经起身扶住我,他的眼中有月下沧澜茫远的倒影,“现下正是国丧,府中亦在多事之秋,并非世子妃回府的好时机。”
我微微一愣,从未听他如此郑重的唤我世子妃,在看他神色,知道王府中应是出了什么变故,并未开口询问,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苏墨华的神色缓和下来,将桌上的酒杯重新斟满,“嫂子得以浮生偷闲,自当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