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永在屋檐下劈柴,张氏在井边汲水,这时门吱呀被推开,是秦父给铺子下了板子家来了,秦永闻声抬头,“爹”。
张氏也抬头笑:“老头子回来了?堂厅里八仙桌上给你晾了一大碗茶,这会该凉了,你去喝了消消暑。今晚饭菜做得多,要吃得晚,你要是饿了,先切一块西瓜顶一顶。”话到最后,就有一点挤眉弄眼的意思。
秦父看她直往儿子身上打眼色,恍然记起今晚有客——且这客人,还略为特殊,便只“嗯”了一声。
不多久,门再度被推开,秦家出嫁的大女和二女相继进来,秦永吃惊:“大姐,二姐,你们咋回来了?”
“你这话说的,今晚是你的大事,你姐他们能不回来把把关?”
“就是!”秦大姐和秦二姐应声,都挽了衣袖上前接过她娘手中的活,秦大姐道:“娘,你咋就忙上了,不是跟您说了,今晚我和二妹打理就好。”
“嘿,我就洗洗切切,剩下的活儿是留给你们没错。”唯一的儿子亲事就快有着落,女儿嫁得近过得好,也想得相帮娘家,张氏心中只有得意,袖手站在一边,
秦永却听出不对,停了砍柴,直起身问道:“娘,咋回事?今晚到底有谁来?”
“人来了你不就晓得了?”张氏嘿嘿笑,故意卖个关子。
“小弟,你别急,大姐保管你喜欢今晚的客人。是吧,二妹?”以张氏对幼子的期许和看重,对儿媳妇的挑选也是慎之又慎,秦大姐和秦二姐自然早就被她娘拉着去相看过王家那个唤作宝珠的女子了。
秦二姐也笑,“是啊,小弟,看你都急出满头汗来了。”
秦永满面急色却被看做腼腆期待,越发哭笑不得,且他听出更多的端倪,便追问道:“大姐二姐,娘不告诉我实话,你们可得说,今晚到底谁来?”莫非那个王家姑娘会到?那不能吧?他们家条件虽然略好,但也没到令一个有丰厚陪嫁的女子亲自上门来相看的地步。虽然世代比古早放得开,可女子这样不矜持,也失了金贵。
张氏摆摆手,“你别问了,柴劈够了,这里不用你了,你回屋同你爹说话去。”
秦永犹不服气,秦父此时端着一个大茶碗走出来。
“爹(爹)。”
秦父看到大女二女,便冲他们点点头,道:“回来了就帮你们娘把饭菜做好了罢。”又对秦永说道:“你随我进来。”
秦永索性追问他爹:“不会真是王家姑娘上门吧?我有这样抢手?”用的是玩笑语气,眼睛却错也不错的盯着他爹,只怕他答了是。
秦父却只道:“先前你娘几次让你排个空,她安排你跟王家姑娘相看,你偏偏总是推托,知你是不上心,也罢了,左右你是拼事业的好年纪,婚姻之事有爹娘做主就成。今晚也没甚了不得人上门,你也不用着急避讳,只是既是我们延请的客人,你也当礼貌作陪,做这个着急样子作甚?”
秦永掀掀嘴唇,想把与徐春荷的事托盘而出,但是又怕这个当口说,效果适得其反。
他知晓他爹娘一定看不中徐春荷的家世,他原想着毕竟她还小,再拖上一年半载也来得及,但他的年纪却在那里,他拖一拖,爹娘急得很了,只怕他肯成家就行,自然就会放缓条件,对他想求娶徐春荷,大约也会答应。
他不想顶撞父母太狠,这样伤老人的心,也会使得他们不待见他未来的媳妇儿,以后婆媳难处。但他娘执迷太深,从前挑剔过许多家世略差的好女子,他实在是不敢冒险,如此只能行一个“拖”字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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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工,徐春荷忙着做活,并没有多少机会与秦永交谈,且他们也怕其他人看出端倪。
秦永并没有与她说自己家中发生的事。只要他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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