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的很慢,也很秀气,乌兰偷偷看着她,心里忍不住惊叹于她的姿态。
这小姑娘身为族长之女,也曾同族老认了几个字,可此刻看到姬璇真秀彻如山峦的轮廓,和优雅从容的姿态,搜肠刮肚也未寻到什么华美的辞藻,唯有最质朴的“好看”二字浮上心头。
姬璇真察觉到她的视线,放下食箸,轻声问道:“怎么了?”
小姑娘两颊羞红,支吾了半晌也没说出话来。
这时,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道粗豪的声音响了起来:“圣女可在?乌察求见圣女!”
姬璇真稍一示意,乌兰便大声道:“乌察堂兄,圣女让你进来呢!”
她的声音十分清脆,和乌察的粗噶形成了鲜明对比,让人想象不到这两人原来竟是血脉相连的堂兄妹。
乌兰话音刚落,只见一个相貌粗犷的大汉走了进来,他体型庞大,甫一进来,便压迫的这居室逼仄了三分,愈发显的空间窄小起来。
他大步前跨,在距离姬璇真尚有三尺之时,伏下了小山似的身躯,瓮声瓮气的向她问好。
乌察是东山部族长之弟的长子,天生异力,也是族中有名的勇士,他少年之时就能空手与虎豹搏斗,成年之后更是力大无穷,勇武冠绝东山。
姬璇真淡淡道:“乌察,你为何而来?”
这铁塔似的汉子抬起头来,他一只眼睛已瞎,唯有另一只眼睛完好,此刻这完好的眼瞳里射出悍然之光,直视着姬璇真:“圣女是否已经同意乌钦所言,将在三日后为族中勇士赐福?”
他如此作为,已算的上极大的冒犯,乌兰刚要斥责他的失礼就被姬璇真制止,她明澈的目光平静的看向乌察,在这目光之下,所有阴暗心思都无处遁形:“确实如此。莫非你认为此事不妥?”
乌察声如震雷:“不错,乌钦此举无异于让族中勇士送死,圣女又岂能同意此举!”
乌兰做梦也没有想到堂兄会在圣女面前如此污蔑阿兄,她一张清秀小脸涨的通红,怒气冲冲道:“堂兄这是说的什么话?我阿兄一心为了部族考虑,又怎么会害了族人!”
乌察却理也不理,只用完好的那只眼睛紧紧盯着姬璇真,等待她的反应。他心里十分清楚,自己虽然是族中第一勇士,却也无法阻止此事,唯有圣女改变主意才能令此事作废。
在乌察预想之中,圣女听了自己言语,勃然大怒才是正常的反应,毕竟取消赐福仪式会极大削弱她的威信,从常理来说任何人都不该对此无动于衷才是。
可姬璇真偏偏就不能以常理推测,她的面容丝毫不曾表露出愤怒之意,仍然如月夜幽昙一般静谧c安宁,连语声也是不急不缓,让人想起山石下淙淙的流水:“看来,你也不赞成族人留下抵御兽潮,而是支持南迁了?”
她一语便道出本质,令乌察避无可避,只能坦然承认:“不错,我的确是如此想的。我东山部的根基便是数万族人,只要族人尚在,家园c田地舍了又有何妨,总有重建的一日,而死去的族人却再也没有复活的一天了!
他语声悲愤,说到最后五官甚至也在剧烈的感情波动下扭曲起来,另粗犷的面容显的更加可怖,就像困于笼中的野兽,明明窥见一丝生机,却始终无法挣脱樊笼的束缚。
乌兰听到此处,已顾不得在圣女面前失礼,大声道:“我东山部没有不战而逃之人!堂兄这是想做逃兵吗?”
她人小力弱,此刻愤然质问,却也显露出血脉深处祖先传承的勇武来,乌察终于无法再无视这个堂妹,他转过头,那仅剩的一只眼睛便流露出沉痛的情感来:“乌兰,你忘记了你阿母是怎么死的吗?”
乌兰的眼眶瞬间湿润,十年前的那此兽潮中,阿母为了救年幼的自己,被兽群杀死,她又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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