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多少就先还多少,剩下的以后还。”
苏菁菁千恩万谢着便领他回家取钱。一出医院大门,樊经理招呼苏菁菁坐上自己的奥迪轿车,便向玻璃厂她的家奔去。苏菁菁上车时,发现有几个陌生人一直盯着她,她的心便跳起来,腿便软起来。她的第一反应是:这姓樊的家伙莫不是要绑架我吧可是一转念又想,这些工头,就为着个钱,我又不是不给他,他为何要绑架我呢不会的。她又想,这家伙是不是趁我的丈夫不行了,想占我的便宜,将我掠为己有再一想,也不会的。自己已经这般年纪了,已经成了一包豆腐渣,谁还会对我动心呢那些包工头,腰里有的是钱,现在这社会只要有钱,年轻漂亮的姑娘要多少有多少,谁还能顾得对咱一个半老徐娘动那份儿心事呢他们莫非是为了给我制造些恐惧,从我手里弄走钱,我倾其所有给他们不就得了。这样想着,她便大大方方地上了樊经理的车。上车后,她的心仍然有点儿忐忑不安,便透过车窗玻璃向后看。这一看,又让她心惊肉跳那几个人坐上一辆白色的轿车一直跟在他们的后面,跟得很紧很紧。
到了家属楼下。苏菁菁下了车,她发现那辆跟踪他们的白车也驶进了厂院,停在了离他们不远处。他们的楼下,有几个同样陌生的人在转来转去,见他们下车,个个都显出高度警惕的样子。她的腿更软了。她想问问樊经理,可是喉咙动了动却没有问。她想,光天化日的,又在厂里,谁还敢将我怎么样
她跟着樊经理一步一跌地上了楼,走到门口,掏出钥匙,插进门洞,可是已经没有力气拧动它。这时,楼下那几个转悠的和白色轿车上跟来的那几个人迅速包围了她。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从兜里掏出一个名片样的东西亮在她的眼前:“苏菁菁同志,我们是公安局的。”苏菁菁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扑通一声瘫软在地上。樊经理也显出万分的紧张,嘴里不时地呐呐着:“这,这,这可怎么办”
为了办案需要,苏菁菁被公安人员带去,暂时和高登隔离,对她进行审查。
公安局一边派人去医院陪护高登做手术,一边打电话给高登的儿子和女儿,只说他们的父亲患急病住进了医院,要他们火速回家陪护。
高登的女儿高亮在大庆油田工作,自父亲和母亲离婚以后,她记恨于父亲,便一直没有回过家。这天接到电话,她一点儿也没着急,只是去邮局往家里电汇了两千块钱。她想,家里根本不需要这点钱,她只是想用它体现一下父女之间还有那么一点点感情罢了。
儿子高荣在云南一个空军基地工作,现在已经干到了团级。接到父亲病急的电话,他着急了。尽管他对父亲离弃母亲也同样怀恨在心,可是他仍然牵挂着父亲。他一闲下来,便多次想到自己年幼的时候,父亲是怎样地疼他爱他。上幼儿园c上小学的时时候,每遇上风雨天,父亲总是早早的拿着雨伞等在学校门口。等他放学后,便将他背在背上,一直背回家去。考上军校的那年,父亲一直把他送到学校。怕他受不了军训的苦,还拿钱去试图买通部队的教官,谁知那教官根本就不吃那一套,将父亲当场弄了个大红脸。上大学的几年里,父亲经常借公差的机会来学校看他,给他送来家乡的许多他喜欢吃的东西。父亲也算有点良心。就说和母亲离异的事吧,尽管听母亲说,那是件丧尽天良的不道德事情,可是那毕竟是两个老人之间的事,自己无权干涉。再说究竟母亲说的是否全是事实也说不准。好在他还能给母亲三十万元的生活费。就凭他给母亲的这三十万元,他也应该感激他。母亲用了这三十万元给他买了家属楼,娶了媳妇
他的工作单位特殊,很少放假,请假也很难,所以父母离异后,他将母亲接到自己单位来,自己也再没回过家。现在父亲老了,他一直想,一定要抽空回去看一回父亲,给他一点儿子的温情,也好尽一份子女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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