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住荣华宫, 本是雕楼画廊一样精致的地方,如今哀声遍地, 十皇子的意外殇亡给了元启帝和淑妃很沉重的打击,尤其是淑妃, 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儿子就这么不能再奶声奶气地叫她母妃。
由于是幼子早殇,不得入皇陵,她甚至连卫瑜鹤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就让收敛的嬷嬷们把儿子的尸身带去安棺了, 只来得及看见那只小小的棺材被送到护国寺祈福, 最后安葬到深不见底的孤野坟茔里去!
“鹤儿还那么小......他会怕黑啊、呜、求陛下做主!一定是有人要害臣妾的鹤儿啊!”淑妃哭得梨花带雨, 跪在元启帝脚边哭诉。
她入宫不过年,今年才二十有六七的好年纪, 虽说当娘了,但也还娇俏,哭起来容颜更甚,元启帝素来就疼爱她, 更疼爱老来才得的卫瑜鹤, 好端端的让人推下了水, 令他怒不可遏, 后宫之中这些个手,怎么忍心对一个孩子下手!
元启帝动动嘴唇刚想召忠武将军,忽然想起来卫瑜鹔随大军开拔有好些日子了, 口中的话转了一骨碌, 唤:“李有福?”
“陛下吩咐。”李有福躬着身子道。
“去查, 仔细地查!”元启帝手中的碧玺珠串一甩一甩地,有些烦躁地说:“五日,若五日内没有结果,让申有为自己领罚!”
李有福一惊,刑部申大人一向是极得陛下宠信的,此等皇家内院的秘事都能让他来查察,可见信任,这还是元启帝多年来第一次这样疾言厉色。
淑妃还在呜呜地哭,皇帝听地头疼,沉声道:“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你好歹也是一宫主位,朕自会给鹤儿一个公道,不必啼哭!”
马氏盛宠多年,她又是极玲珑的人,哪里有受过启帝这样重口气的话,一时吓得收了声:“是、臣妾、臣妾只是一时悲痛,陛下......”
启帝近年最疼爱的便是淑妃马氏,而且体念她刚失了孩子,沉痛是必然的,他缓了口气:“鹤儿也是朕的儿子,朕不会让他不明不白地去了,爱妃莫哭。”
“陛下!还有鸾儿!”荣华宫门口的通禀太监甚至都来不及通传皇后到来,只见日日都端庄的皇后脚步踉踉跄跄地奔进荣华宫正殿,也是一脸老泪纵横:“陛下,咱们的鸾儿也让人害了啊!”
淑妃哪里见过皇后这个模样,惊得都忘了哭,周氏跨进门来,先给元启帝行了个礼,诉道:“陛下!鸾儿自敏康纳征礼后便失踪了好久,想就是那时候遇害的!陛下——贼人好毒的心思!该诛啊!”
下水去救十皇子的卫士却意外捞到了大公主的尸身,周氏和皇甫氏的人寻卫珉鸾寻了半个多月,哪知他们苦苦在寻的人在牡丹池冰冷的湖水里泡了半个月之久!
皇后前些日子还让人去牡丹池边采两支时兴的夏花给元启帝送去,一想到她的女儿那时候就冤死在冰冷刺骨的湖水里,她还吩咐人去池边采夏花!就心痛地肝胆俱裂!
到底是谁?是谁害了她的女儿!
元启帝见周氏到来,自中宫‘病了’以后,他们真的很久未见过了,好歹是快三十年的夫妻缘分,见老妻哭成这样他心里也不好受,手中碧玺转得飞快,最后被狠狠一丢,那绿莹莹、价值不菲的串子滚了好远!
“去查!通通给朕查过去!朕倒要看看到底哪只手这样神通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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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好容易有的几天平静日子又被打破了,不论位分高矮的妃嫔都被满宫搜查的羽林卫光顾了个遍,连禁足中的长春宫都被上上下下搜查了七八遍,负责来搜的侍卫队长皮笑肉不笑地拱手:“钟妃娘娘莫怪,这也是陛下的命令。”
端妃自被褫了封号,上下便称姓为号,她一身素淡的衣裳,头上也只带了简单的几样饰品,站在体元殿门口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看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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