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获利。
但是齐季瑄可不能啊。他是这一县的父母官,他要这条路做什么
他若是想有一番大作为就得交上好看的成绩给上峰看。细化一点就是教化生息,安养百姓,这些做好了,他上面有兄长照看,能够稳稳当当地升上一两,慢慢地也就起来了。
若不然,他也就只能凭着家里的面子,拿个“中等”考绩,再转个地方当一任知县。在别人来看是可以的,可是不符合齐季瑄的脾性胃口。
齐季瑄抽了笔出来写字,他现在用的都是寻常笔墨,墨无香、色泽黯淡,纸面易透比不得家里那些。
他也不是要写什么好的,不过是练字静气。
他拿着最粗的笔,沾了浓墨写一个“忍”字。却是一气呵成,无有停滞,其间暗藏了锋芒。他不是齐伯瑜,也不是齐仲琛,他学不会他们从娘胎里带来的那些圆滑、隐忍,他是齐家三子,齐季瑄。
大渚的版图跟齐家人关系没那么大,反正他们是没在马上帮着打天下的,最多就是当当幕后军师。没那么大的用,当不得诸葛孔明。
齐家人的作用是大渚立朝之后的事情,定国这四个字里有齐家的功劳,百多年来,这一家里有过太多的传奇故事。风流倜傥的大学士、慷慨死谏的言官、权倾朝野的首辅、文采风流的大儒
齐季瑄是听着这些故事长大的,他又还小,性子傲慢,从小想的就是鹏程万里,扶摇直上的凌云壮志。十一岁的举人,放到齐家算个什么
齐季瑄有两个兄长一个叫齐伯瑜,一个叫齐仲琛。
说起外界的名声来,两个兄长都是不如齐季瑄的显赫。谁不知道十一岁的小举人三岁念诗,五岁作文,七岁能悬腕写字做一笔锦绣文章,十一岁眼看着就能一步登科,再进一名了。要知道,他中举以来,一路都是案首,回回名列第一。
因为家学渊源,他的文章给过几个主审官看过,得出来的评价都是状元之才。
虽然不说全然肯定,但是家里人都知道他若是下考场,十一岁那一年,他没准就能摘下状元簪花回来。
可是
齐季瑄凝神看着桌子上的笔墨纸砚,想起来家里在他考试过后跟他的两场谈话
第一场,他十一岁。被捧了一日的小解元飘飘然回到了家里,对着严肃的父兄,朝着家里的祖宗排位下跪。家里人就问了他两个问题
一,你为何读书入仕
二,你若当了官想要如何
谈过一那次话之后,父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不要再去考试了,留在家里,磨一磨性子。”
然后,满京城开始传出他的纨绔名声,他出门看一出戏就是对戏子有意,出门会一次友就是和人有些牵扯
齐季瑄倒是不生气,他知道自己家里人是为了什么。不过是放心不下他,找个理由让他回去读书,磨一磨脾气性格。到底他之前的名声太响,只怕在圣上那里也挂了名头,总得让他经历些。
那三年里,齐季瑄一年有一半的时间被兄长送回到老家去读书,另一半的时间就是在府里掌管俗务,说是要将他的脾性给磨好了,不然他出仕乐就是个灾祸。
放在别人家里,只怕都觉得这是兄长看不顺眼幼弟有才,想要出手打压他。可他们都知道不是的。
齐伯瑜早早显露出了才干,他像是家里的曾祖父,从胎里带来的圆滑老成,天生知道要怎么和人打交道。十六岁中了进士,赐同进士出生,去翰林院熬完资历,现在已经是吏部的正五品给事中了,官途看好。
二哥齐仲琛和兄长的年纪相近,学了一身隐忍的本事。齐季瑄的文章许多是他看的,可他至今没去考试,只写几篇诗文,在清流士子中渐渐有了名望。是准备一切功夫齐备了,再去考试,名正言顺当个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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