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烈风垂下眼眸,盯着她没有出声。
阮小沫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她大概是傻了,像靳烈风这种把女人当玩物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爱上自己的玩物?
所以她的问题对他而言,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我妈妈很爱我爸阮小沫放弃等他的回答,兀自说下去:爱到什么程度呢?有的时候我都觉得,也许我在她的心中完全比不上我爸爸
哪怕是这十几年来都是我去医院陪她、看她,替她料理杂事,但她心里只有爸爸。
说着,阮小沫的鼻尖有点发酸。
每次她都能在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母亲眼底的瞬间失望。
她知道母亲在等谁,可是她却无法帮母亲实现那唯一一个愿望。
爱一个人,一定要用尽生命去爱吗?
她知道如果她问母亲值得吗,也许得不到答案。
因为在母亲心里,父亲的存在,早已经超越一切的价值了。
你知道吗?阮小沫在失神一瞬之后,慢慢道:我的名字是母亲取的,我想这也许就是她和父亲的爱情见证,小小的泡沫,在阳光下绚烂一时,然后很快破碎这只是脆弱的美丽。
嘴角勉强地牵了牵,她垂下眼帘,用力吸了吸鼻子。
我还有两个妹妹,是后妈的孩子,一个叫如烟一个叫如云,如烟如云,如梦似幻,和我的名字就完全不同,她们的生活也和我不同
柳萋萋母女三人就算小三上位,就算她知道她原本的幸福家庭是被这母女三人破坏的,那又怎么样。
她不是没恨过,凭什么小三和小三的孩子可以过得那么幸福?!
可一次又一次的哭闹眼泪只能换来父亲的呵斥、柳家母女三人的得意、还有势力佣人的鄙夷
她才明白,原来当父亲不爱母亲了,她的出生,就是原罪。
母亲需要她,但母亲更需要父亲
她忽然失语,目光涣散地盯着房间里的一个点,没有出声。
发什么愣?男人磁性的嗓音忽然出声。
阮小沫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眼眶有一些湿润,她遮掩地低下头去揉了揉眼睛。
本来她只打算就随便倾诉一下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还是认真的难过了起来。
真是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她还是这么脆弱,不够坚强。
她低着头,刻意地带着欢笑的腔调道:对了,说到名字,我有个朋友的名字超好笑,她爸爸姓项,她家里希望她有德行又漂亮,就给她取名叫德美,所以她的名字叫项德美,谐音就是‘想得美’,这简直是她这辈子最头痛的事了!
她啊后来也想改名字,可是她爸妈说什么都不愿意改,说这个名字蕴含了他们对她的爱,所以到现在,她自我介绍之后别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啊?想得美?’
阮小沫准备好了万无一失的笑容,刚抬起头,却对上靳烈风的眼睛。
那深邃的紫色,仿佛高贵的紫色宝石一样,深沉、迷人,具有通透一切的神秘力量。
靳烈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冷冷的开口:阮小沫,你要不要讲什么事都这幅死样子?
阮小沫愣了愣,瞬间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她笑容渐渐僵硬,我哪有你要求不要太高啊,我就长成这个样子,难道要我去整容?
那当他情-妇的代价也太高了。
靳烈风睨了她一眼,没有接话。
那眼神,似乎极其复杂,她看不透,但又隐隐感觉其中蕴着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钢笔帽清脆地被人合上。
靳烈风把文件甩到一旁,胳膊肘随意地撑在椅子的扶手上,身子倾斜,食指支着太阳穴,紫眸瞬也不瞬地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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