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个一身绸缎的姑娘,一时间竟忘了行礼。
“你唱的真好,盛芳。”
明芙倒是不在意,她在树下的石凳坐下,“你方才唱的是《三家店》?这戏可是热闹。”
那被唤作“盛芳”的小子倒是看起来同她很熟的样子,自然地坐到她对面的石凳上,“芙姑娘好耳力,就是《三家店》。”
明芙这几日心情低落,看着什么都觉得伤怀,反倒叹了口气道,“虽说是秦家的戏班子,可是戏碟上竟没一首我爱听的。”
盛芳奇怪,
“我们排练的,都是按照班主请各位贵人点了的段练。怎会没你爱听的?”
明芙苦笑一下,“老夫人一向爱热闹,我不过是为了逗她开心,点的都是她爱听的。”
盛芳听了这话,心下不忍,立刻站了起来,大步到她面前,明明是个唱戏的却一副豪气冲天的样子。
“盛芳没什么本事,但唱戏我还是敢跟芙姑娘夸口的。姑娘喜欢听什么?盛芳尽数给姑娘唱来!”
明芙被他这幅样子逗笑,她掩袖轻笑道,“我爱听《锁麟囊》。你个唱老生的,这个也能唱来?”
盛芳仰头一笑,一身的少年气,“这有何难?”
“芙姑娘,您可瞧好了!”
只见树下少年,丁字步一站定,手指摆出姿势气韵一下就来了。他一开腔,清冽婉转的女声便唱开了——
“怕流水年华春去渺,
一样心情别样娇。
不是我无故寻烦恼,
如意珠儿手未操”
树上已经开始有蝉儿了,流云一般的戏词一出倒惹得满树的蝉儿跟着鸣唱起来。
一阵微风吹过,明芙额边的碎发扫过脸颊。平白无事,明芙竟莫名心慌起来。
“你看。”
明琳从枕头底下掏出来一方手帕,打开后,露出一只成色上乘的玉珏出来。
这明显是个男子佩戴的款式。
闺房私藏男子物品,若是被嘴碎的传出去,她明琳还要不要做人了?
“这东西你从哪来?”明琅瞪着眼睛看她,“哪个登徒子给你的?”
明琳满不在意地撇撇嘴,“什么登徒子不登徒子的啊,明琅你嘴巴要放干净点。”
明琳倒是害羞起来了,那个名字明明就在她嘴边,可使出全身力气,竟也说出口了。
“就是诶呀,你不是知道的么?还能是哪个值得我这般高兴?”
“李承柏?”
明琅更是摸不着头脑了——李承柏的确有胆子私相授受。
可他就是送,也该给明琼送啊。
明琳因为跟他吵了一回架便忘不掉他,可明琅却不相信十二岁上场单枪匹马取了南瑶老贼首级,血喷了一脸仍面不改色的战神李小将军能记得她这个气急败坏的骄纵女子。
“你且跟我说说,他人在疆北,如何把东西送给你的?”
明琳说道这个倒是含含糊糊的,就是不愿意将经过告诉她来。
“你慌什么?自然是正经办法交给我的,不然我如何敢日日放在我身边?”
明琳平生第一次这般仔细一个物件,她小心翼翼地将那玉珏放回手帕里。
她伸手握着明琅的手,“琅妹,你从前也不是这般谨慎的啊!怎么今日婆婆妈妈的。”
重活一世,本就是明琅心底最惶恐的一个地方。如今听了明琳这句无心之言,自己倒是杯弓蛇影,一句也不再劝了。
明琳同她又说了一会闲话,明琳说闫氏看上了京城李左相家的某位公子。
可是李家在京里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虽则疆北李家子弟一个个如狼似虎,可是上京李家却是除了年迈的李左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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