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季柯随口一提的东西,对方说晓得也就罢了,竟然说自己家中有。如果连他这种寻常百姓都能得到,这东西有什么稀奇的,诸明宣还特地让丹阳去寻来,莫不是在开他玩笑?
季柯看戏一般赏了一眼给丹阳,想知道他此刻是什么心态。
就见对方下巴一扬。
你问。
你怎么不问!
丹阳一脸无所谓,不然要师弟何用。
季柯瞪着这位能动手就不动口的天下第一剑,对方毫不心虚地看了回来,光明正大坦荡荡。可怜钱员外莫名其妙处在尴尬的氛围之中,不知道他二人是何打算,有没有因此答应帮自己的忙,只能清咳一声:“二位如果不信,大可亲自来家中看看。”
季柯好笑道:“钱员外,你可知玉皇贝并非寻常沙滩即拾的东西。你无端端说家中有,可是要招惹祸端的。话不能信口乱说。”
钱庭之拍腿道:“我自然知道。”他看看外头,见无人相候,这才放低了声音,神色间带着犹豫,“其实这事我从未和他人说过。因为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当年祖上变卖了大部分西域海渊中带出来的珍奇异宝,唯有这个当传家宝一样留着。”
“从无人问过我这个。只是二位正巧说起,我便也直言相告了。”
钱庭之见眼前两人陷入沉思,身为地商,敏锐地嗅到一丝转机,觉得或许此物有助于他。趁热打铁道:“我也不要两位高人耽搁太久,不论您是否助我。我都将玉皇贝拱手相送。”
哦?
这么大方。这种话一听就是在利诱,相当直白,连掩饰也没有。连个陷阱也不会下,这种怎么可能骗到别人。俗人呐,手段太差。
季柯给钱庭之打了个不及格的分数,心中一笑:“当然不”
用。
丹阳站了起来:“走吧。”
季柯猝不及防:“?”
丹阳垂眸看他:“很快。”
如果是妖邪,打起来很快。
如果是治病,他不会治,走人也很快。
对于普通修为的人来说,中了套大约会十分倒霉。但对于丹阳这种从未吃过亏只叫别人哭爹叫娘的剑修而言,中套是什么?就是高兴时看你耍耍把戏,不高兴了就翻脸走人。
之前还死活不肯挪身的人痛快改了主意,钱员外大喜,心道果然不论是修士与否,最终都会败倒在利益面前。于利这一条,是人是妖都一个样,屡试不爽。他笃定玉皇贝此物对丹阳二人来说极其重要,愈加殷勤了:“我发誓,只要二位肯助小女,家中无论看中什么,都可以挑走,绝无二话。”
“不用你发誓。”丹阳说,“我们可以抢。”
噗!
季柯一口茶水顿时喷了出来,呛在气管咳了半天,眼看钱员外一张脸僵在那里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惧,连忙起身圆场:“行了行了,越说越晚,趁早看完好上路。”
行在路上时,钱员外一行领路在前,季柯和丹阳随行在后。季柯悄悄捅了一把丹阳的腰侧:“你有没有身为名门正派的自觉。”
丹阳:“?”顺便掸掉了对方趁机揩油的手。
“哪有人随便用抢这个字的。”
丹阳凝目道:“你在教我做人?”
季柯一脸诧异:“看不出来?”
“呵。”
丹阳沉默了一下,忽然奇怪地笑了笑。
季柯:“”笑个毛啊笑。
便宜师弟当习惯后,他可能忘记自己本该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丹阳嫌钱庭之走路慢,走到一半问清家中方位,兀自拎着季柯的衣领飞身而起。他相貌不凡,身轻如鹤,又银冠素衣,此刻乘风而去,堪称天人之姿。小镇上哪见过这种,只知道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