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里莎醒来的时候,是在鼓楼医院的病房里,她旁边床上是岳南坪,看到她醒来,岳南坪松了口气,抬手打了声招呼。
“醒了吗?听得到我说话吗?”岳南坪问。
“听到了。”梅里莎转过头,说话的时候觉得嘴巴周围一圈都僵僵的,“谁送我来的?”
“拉贝,他说你被瀛岛抓走以后,他们就追了过去,谁知半路上看到你抱着你弟弟倒在街上,身上全是血,就赶紧把你送过来了。”岳南坪说,“你杀了那些鬼子?”
“嗯,”梅里莎说,“没给拉贝添麻烦吧?”
“还不清楚。”岳南坪说。
“我昏迷多久了?拉贝先生回去了吗?”梅里莎问。
“那肯定的呗,避难所一秒钟都不能离开外国人。”岳南坪说,“你昏了没多久,倒是你弟弟,比你醒得早,但是又昏过去了。”
“小破在哪里?”梅里莎问。
“在威尔逊医生的房间里,”岳南坪说,“没别的地方住了。”
“他没事就好。”梅里莎说。
“你中了五枪。”岳南坪说,“大腿上一处,子弹是自己取出来的吧?活做的真糙。腰部一处洞穿伤,只在肉上,没伤到里面。远处开的枪吧?肉没炸开真好运。手臂上一处洞穿伤,是近距离打的吧?这次运气不是很好了,穿出伤炸开了,肉向外翻,但是高温封住了大血管,没让你失血过多。脖子下面一枪,子弹卡在锁骨上,骨裂了没断,没打穿肉和骨头,这枚子弹一定是国产的,它很爱国啊。后背一枪,穿过了肌肉,从肺叶侧下方打到前面的肋骨根上,没伤内脏。还有一个骨折伤,好像是什么小面积的撞击伤,不清楚什么伤的。”
“五枪,”梅里莎说,“手臂和脖子下面是一枪打的。最后一个骨折伤是因为子弹打到了信物才没伤到我。”
“看来是鬼子产的子弹,真他妈爱国。”岳南坪说,“你刚才说什么信物?”
“就是我们一直找的那个信物。”梅里莎叹了口气,心疼的摸了摸肚子。
“信物找到了?”岳南坪惊喜的坐了起来。
“找到了。”梅里莎说。
“粮食有了?不用挨饿了?”岳南坪高兴地说。
梅里莎张了张嘴,又摸了摸肚子,迟疑的说:“大概可能还需要我研究一会儿。”
“怎么了?”岳南坪问。
“那个信物,被鬼子一枪打坏了,然后他来抢,信物我就一口吞下去了,现在大概在我肚子里吧。”梅里莎说。
岳南坪愣住了。
这可真是一个糟透了的消息,拉贝、菲奇和辛德贝格围在梅里莎床前唉声叹气。
“能动手术吗?”梅里莎问。
“不能,我们没有药品,动手术一定会死人的。”拉贝说。
“你能拉出来吗?”岳南坪问。
其余四人都露出了一副恶心的表情。
“应该可以吧”梅里莎的表情一言难尽,“让护士开些泻药给我吧。”
“信物有棱角吗?会不会造成内伤?”拉贝问。
梅里莎一愣想起了原本圆滑的小石头上出现的裂痕。
“顾不上了,”岳南坪说,“别忘她说过,信物是石头的,长时间停留在体内也是会出事的。”
“啊。”众人点点头。
“那我去找护士过来。”拉贝说。
然而梅里莎花了整整四天也没能把信物拉出来,拉贝、菲奇和辛德贝格围在梅里莎床前继续唉声叹气。
“我们就不能放弃信物直接去拿粮食吗?”辛德贝格实在受不了了。
“不行。”梅里莎摇摇头,她每天都在不断尝试,但真的无法进入伊甸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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