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是个陷阱。
秦巍立刻就意识到这点——也随之明白乔韵根本就不怕他往下跳,她摆明了就是在撒娇:这游戏越玩越危险,随便想也猜得到,她上这节目绝不会说什么投资人爱听的话。现在白倩走了,傅展和她利益根本不一致,陈靛看似支持她,但其实摇摆骑墙,随时可能因利益被收买,她身边孤立无援,独木难支,一旦醉心于设计,放松了对公司的管控,被人在背后玩弄手段的话该怎么办?
理性考虑,乔韵好歹在时尚圈里也混了这么久,投资拿了,大秀开了,现在在公司里还不是倒行逆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要告编辑,告了,要玩艺术,玩了,妖妖说隐退就隐退,说复出就复出,只要是她想,仿佛怎么都玩得转,秦巍作为一个喝场酒都能被人算计得拍□□的男子,担心她就好像一头小鹿去担心山顶住的喷火龙过分柔软——至少他知道别人是这样想,现在圈内早就没人当乔韵是攀龙附凤,反而纷纷觉得他在吃软饭,全靠女友这智囊在谋划星途,就说最近热炒的《妖妖vs乔韵》,业内不知多少人在讲,这是曲线救国,为他找点曝光率,借着《六央花》的上映在推他复出。
——但对秦巍来说,操心乔韵永远是他的本能,别人看到那个强悍的背影,他却永远记得深夜里的崩溃,清晨微笑中的憔悴。他知道乔韵知道这个弱点,也晓得她是在利用,但心里依然一下就酸软下来,洋溢着无可名状的酸甜情绪,忽然间,家听起来不再遥远,那个意象代表的不再是无穷无尽潮水一样的闪光灯,而是甜甜的笑脸,惊喜的拥抱和思念的感觉。
“你是不是想我回来?”他问,故意沉着声音,“那我明天就回来帮你管公司,你去拼设计,我做你的贤内助,好不好?”
他也不是没招数对她,这样一讲,乔韵反而退缩起来:她最怕他失去梦想,放弃尝试。他好不容易选个表演课程,要是被她一扯后腿,又半路回家帮她打理公司,那就真是不打算回演艺圈了。——乔韵倒是不在乎他回去不回去国内演艺圈,但她是希望他不要就这样放弃表演。最好是两全其美,回国一边表演,一边又可以陪在她身边。
也可以理解,秦巍选课时也有过点犹豫:一定要在巴黎?其实回国也不是没课上,以秦家的人脉,国内哪间院校不能请到表演老师来一对一授课?他和乔韵快一年没见了,连联系都是断断续续,有时候他也会偶然在想,如果乔韵对别人心动了,她的爱冷却了c散了,又该怎么办?
也许就正是因此,他才刻意约束自己不要回国见她,就像是一只鸟,在被网又捕进去之前总还要挣一挣——再者,国内的表演理论还是俄式那一套,接触过科班出生的演员,交流下来他也觉得有些过时,法国是表现派的发源地,范立锋又为他联系到佛罗朗戏剧学院,可以直接入学参加短期培训课程——更重要的是,法国毕竟是非英语国家,表演更不是热门专业,整个学院就两个中国人,平时根本打不到照面。在这里,他只是来自中国的vce秦,法语说得断断续续,不够流利,上着英语授课的表演课程,有过一定的剧组经验——就只是这样而已。
之前在国内,也请过表演老师,但行程不容许他抽出一整段时间回京进学院进修,而且说实话,秦巍毕竟成名过早,也见识过太多专业毕业生演得还不如他,他一度认为表演上天赋最重要,练习能提高得有限。但在佛罗朗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幼稚——这依然是一门需要天赋的艺术,但一样也是一门手艺,可以通过大量系统的练习提高,也可以通过另一种理论指导,转换心理准备的范式,更快地树立起坚定的信念和活跃的想象力。
短期培训课程基本以实战为主,这也是秦巍第一次真正接触到舞台剧,他主要的课程内容就是和导演系c编剧系的同学合作,他们也有类似的作业要完成,编剧要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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