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怒呵,如晴空响雷,将妇女吓了一跳,待她看清来人时,又舒口震静,用玩味的口气说:“原来是段兄弟,你要为这美貌的小妇人出头不成。”
庾程良气的满脸通红,要不是胳膊疼痛动弹不得,他非要跳起来与这个嘴欠的妇人拼命。
来的正是邻居段捕快。妇女的话并未让他难堪,他义正言辞道:“梁嫂子,我身为捕快,惩霸除恶、维护治安,有义务保护街坊邻居的安全,我们这个巷子素来和睦相处,这吵嚷还是头一回,我恰逢休沐在家,一定要过来看看。”
“你看也看了,这没你什么事,赶紧走吧。”梁妇摆手催促道。
段捕快看了看呲牙咧嘴满身血迹斑斑的庾程良,说:“恐怕不是大嫂说的这样没有什么事吧。”
梁妇“腾”地走到段捕快身旁,嚷嚷说:“我是看在你与我家老梁同为捕快、在一个衙门做事才给你面子的,这种私事我们自个处理,你就别凑热闹了。”
段捕快正色说:“他们是我的街坊,梁大哥又与我在一处当差,按说两方与我都很熟络,我就不偏不倚,谁也不袒护,今个就由我来为你们主持公道。”
梁妇“唾”了一口唾沫到地上,抹了抹嘴巴说:“既然你给脸不要脸,非要管这档子闲事,就别怕断不好我找你麻烦。”她伸出肥粗的手一指:“喏,就是他,把我儿子打成重伤,我要他陪我一百两银子作为疗伤用。”
段捕快冷冷地说:“我适才还看到令公子在街上的牛肉馆吃了人家两斤牛肉不给钱,还嚷嚷着要揍牛肉店的老板,不像受重伤的样子。”
“哎呦,”要不是这一身肥肉赘着,梁妇都能跳起来:“你看看我儿子的眼眶都肿了,还不叫受重伤,你是不是看这小寡妇有几分姿色有意偏袒她。”
“偏袒?”段捕快指着庾程良,说:“他都被你儿子打成这样了,我刚才已经打听清楚,是你儿子寻衅在先,唆使人脱女学生的衣服,他已经十三岁,这种罪行,按大晋国律法,足以调戏妇女罪论处。”
虽然女孩子都还是孩子,可是在这个封建礼教严重的朝代,被外人看一眼脚都觉得羞耻,何况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脱去外衣,露出肩部白皙的皮肤,这要传出去,被人耻笑诟病不说,今后找婆家都难。
梁妇满不在乎地说:“不就是扯掉了她的衣服,这有何难,我看她模样还算俊俏,以后找不到婆家嫁给我家大壮做妾不就行了。”
在场的每一个人,除了不谙世事的凝苒,无一不对她露出了憎恶的神色。
“姓段的,”她又针对段捕快叫嚷道:“你可别忘了,你只是个捕快,我家老梁可是捕头,平时看在街坊的面子上照顾你一二,我看以后你也不用跟着他做事了,滚回来当这小寡妇的姘头吧。”
梁妇言语粗俗不堪入耳,她又是个泼皮无赖,与她讲道理不亚于对牛弹琴,明月忍无可忍,咬咬牙走到她面前,一字一顿道:“段大哥做不做捕快,不是你家夫君一个小小的捕头能决定的,至于今日的这桩案子,原本以为是小孩子的吵闹,不足以见官,既然你儿子已经满十三岁,他犯下的可不是小孩子不懂事的错误,他作为捕快,是断不了的,唯有去衙门击鼓鸣冤,请县长大人断个是非。”
“找县丞,谁不知道他是我娘家……”
“县丞不管我就去找知府、巡抚、太史,不成还有御史、太师,还有皇上,这都城最不缺的,就是当官的。”梁妇刚一张嘴,明月就愤然打断她的话,言辞犀利说道:“皇上治国严谨,大晋国律法严明,我看谁会为了维护你一个撒泼打诨的无赖去触动律法。”
梁妇何曾在气势上落后过任何人,被明月这么一呛,顿时怒火攻心,挥舞着拳头道:“我看是我的拳头厉害,还是你这个小荡妇的嘴巴厉害。”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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