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的银子不少,但从来不提赎身之事。琪玉探过他的口风,但他的嘴很紧,琪玉也托人打听他的来历,竟什么也没有打听到。
最后,琪玉也死了心。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的,只等着那宁公子何时倦了,或者何时被他娘子发现了,便一拍两散,再无瓜葛。
话虽说是如此,但纪珑珺知道,琪玉真心是想嫁给宁公子的。这两件衣裳,因为是宁公子送的,所以才破了大洞都舍不得扔,对衣裳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人。
琪玉见气氛凝重,赶紧的换了一个话题:“你爹的肺病,好些了吗?”
纪珑珺笑笑,摇头说道:“还是那样。我爹都病了十年了,药了吃了不少,但就是不见好转。上个月,我爹就非要跟我隔离,说是最近又加重了些,怕会传染。现在整日都待在房里,不让我进去,唉。”
“上个月,你不是说有个游历郎中给你爹看了病,开了个土方子,吃了好了许多吗?”
“确实是好了几天,但郎中说,这土方子治标不治本,只能勉强支撑半年,便没有效力了。如果想要根治,必须要用魍魉叶来做药引子,再配合这药方子,吃上七七四十九天,才能根治。”
琪玉一听,也跟着叹气。
她在花曲,虽不用接客,但这里每天人来人往的,龙蛇混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当然,从不缺那些达官贵族,还有脱下朝服的朝廷官员。
琪玉曾听一个喝醉酒的大官说过,那魍魉叶的来历。
“珑珺,那魍魉叶怎么可能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得到的唉,听说当今君王把这魍魉叶看得跟命根子似的,就连每日落了几片叶子浇了几道水捉了几个虫子,都要事无巨细的向他汇报,他又怎么可能给纪伯父做药引子,还要吃七七四十九天”
纪珑珺抿着嘴,淡淡的笑了笑。
她没有告诉琪玉,这一个多月来,她花了不少钱四处托人买惹尘的消息。方才琪玉说的,她都知道,她甚至比任何人都了解惹尘。她知道惹尘喜欢吃什么,喜欢看什么书,平时的作息时间,和他那个人人皆知但又无人敢说的怪癖。
为了能“偶遇”惹尘,她每夜都在大街上瞎逛。既在躲着总管府的衙役,还要佯装不经意的巧遇,这个难度着实太大。以至于她已经连续在外面游荡了大半个月,也没有遇到惹尘,反而这次赶着送货,无心插柳柳成萌。
幸亏她机灵,立刻找了一家馄饨摊子坐下来。
她的消息里,最值钱的那部分,便是关于惹尘和安小妖的故事。珑珺阁的所有收益,包括她的嫁妆,都用来买消息了。
纪珑珺就不信,她自己不能搞定这个怪君王,不能从他那里讨来七七四十九片魍魉叶。
就算真得不能,她也要试试。
这个世上,她只有爹这么一个亲人。郎中说了,假如他的土方子连续吃了半年还没有效果,纪正俭便阳寿已尽,让她准备后事。
纪珑珺抱着被子哭了一晚,天亮后,她便没有再流泪。她知道,与其坐在这里哭,不如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想办法去找魍魉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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