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变声期的男性嗓音低沉沙哑,余惜听出是谁,看都没看就跪起:“奴婢见过大公子!”公羊连城,那个给太子药膏的少年,公羊余庆大将军的大公子。
公羊连城立在牢门外漠视着女孩的卑微,哧哼一声,招来狱卒将牢门打开,后斥退所有人,好笑的蹲在女孩儿身边恶趣味的逗弄:“装得还真像,别以为本公子看不出,你就是个扮猪吃虎的小丫头,对不对?”
“公子严重了!”余惜继续战战兢兢的哆嗦。
“好了好了!”连城不耐烦的就地而坐,姿态颇有几分父亲的霸气:“别跟我装了,余惜,你可是余若霖的女儿,你的身体里流淌着那人的血,岂会这般低下?从你的眼神里我就看得出,你其实一直在忍辱负重!”
余惜惶恐,她不明白公羊连城为何突然到访,而且一来就说些奇怪的话,一些狂妄自大c不顾及别人感受的话,没错,她余惜不是个弱女子,从她拿砖拍死人上就可看出,她不是好惹的,即便被看出,也不能咄咄逼人的来戳穿吧?
有些不喜欢继续与这人交流了:“奴婢不明白公子此话之意,地牢脏乱,请公子速速回将军府,莫要让污浊玷污了公子!”
“啧啧啧!”少年不敢相信的摇头:“邻牙俐齿,你要不说,真没人相信你才九岁,哇,那是什么?好脏,本公子帮你擦擦!”少年突然发现新大陆一样,盯着女孩的颈子不放,更抬手去大力触碰。
余惜很怕痒,所以开始退缩。
少年却变本加厉,双手齐上,不停的捞痒痒:“咯吱咯吱,我看你还能忍多久!”
“唔请公子自重哈哈哈好痛喂!你再这样我不客气了!”余惜忍无可忍,一把将少年推倒,按住疼痛的身躯,这什么人啊?她都伤成这样了,还要羞辱她。
公羊连城栽倒后又爬起,俊美的脸上并无愠怒,只是笑看着女孩儿:“装啊,怎么不装了?余惜,你看看你现在的眼神,跟要吃了本公子一样,明明就是个很有个性的小丫头,还非装得可怜巴巴的,你说,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为什么一直伪装?”
余惜意识到失态,立刻垂头:“对不起!”恢复成了循规蹈矩的余惜。
“又来了,做自己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装可怜呢?你这样让人觉得很反胃知道吗?我最讨厌那种总是惺惺作态的女孩子了!”公羊连城话是这么说,还是对刚才的恶作剧感到自责,小丫头手臂上的伤口都开始溢血了,拿出手帕过去将伤口包裹住。
大概是少年动作太过温柔,也是为她好,余惜没有拒绝。
也因为这是第一个跟她说她是被冤枉的人,亦没有再伪装,反而苦笑着望向对方:“这就是后宫的生存方式,从七岁我就明白,要想在这里生存,就必须把眼睛蒙起来,把嘴闭起来,把尊严踩在脚底下,忘掉自己是个人,见谁都要毕恭毕敬,因为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欺负你,都可以来伤害你,不会有人给你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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