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怜月本来还在心中碎碎念,好端端的,一醒来就非要看这丫头,还说什么不会杀她,不过见那孩子如此凄惨,怒意消退,得意的冲余惜挑眉,仿佛在说‘想跟我抢人,你还嫩了点!滚去吃奶吧!’
余惜没放过胡怜月幸灾乐祸的目光,可笑的是她从来没想和她争过什么,胡怜月,谢谢你让我明白我的身份究竟有多卑微,让我明白你有多高贵,呵呵!
望着一对璧人如胶似漆的拥护着,那么的讽刺,余惜知道自己很羡慕,也只是羡慕而已,微微欠身:“奴婢参见太子,参见太子妃!”
至于他说会放过她,并不觉幸运,反而很酸涩,这也就代表着他根本不相信她,他也觉得她想杀他,这些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她的身份,只能冷眼看世界,不能融入进去,随便他们吧,爱怎样就怎样。
杀,她就死,不杀,她就活,懒得去争取,如果那个人不是傅允诺,或许她会叫冤,而现在,她觉得毫无意义,反正结局如何,他还是太子,胡怜月还是他的太子妃,而自己还是在浣衣局工作的余惜。
既然如此,何必去挑拨他们的感情?
傅允诺见女孩儿没有叩谢他的不杀之恩,反而嘴角带着自嘲,为何会如此,他不明白,九岁的孩子,居然都开始自我嘲笑了,举手投足都透着沧桑,仿佛她已经很成熟,她懂他心里所想,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的余惜,他突然觉得她很懂事。
懂事得让人心疼,一个不爱哭,不爱闹的恬静女孩儿,背负着无法摆脱的恶劣命运,也不会向天意低头的倔强女孩儿,她不爱说话,不爱和人交流,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待在屋里,但绝对不是惧怕外面的险恶而把自己缩在壳子里。
她只是不想争夺,与世无争,这样的一个女孩儿,怎么可能来杀他?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怜月不会骗他,一想到余惜刺了怜月三刀,至今还心有余悸,他不允许任何伤害他的怜月,谁都不可以,慢慢的,眼底有了嫌恶,冷冷道:“从今往后你还继续在浣衣局,不过没有本太子的允许,你不可以再靠近太子妃一步,否则休怪本太子手下无情!”
“奴婢谨遵!”余惜再度欠身,眼中泪花打转,那是屈辱的泪水,她就这么好欺负吗?傅允诺,谢谢你让我明白自己有多痴心妄想,也谢谢你斩断了这根情丝,再不相见,你就抱着你那满口谎话的太子妃过一辈子吧。
她不会再去喜欢一个不信任她的人,永远都不会,其实她和傅允诺本来就没什么,这样刚好,断了念想。
傅允诺莫名的生气,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不喜欢余惜总是表现得唯唯诺诺,因为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她,冷冽的转身,在爱人的搀扶下走出了地牢。
余惜强忍住的泪水终于滴落,闭目隐忍着即将要爆发的怒气,很多事情,别人可以做,她却不可以,她稍微有些火气,别人就会以为她要和连翘一样,只能忍。
“你是被冤枉的对吗?余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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