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毓点头,微笑道:“皇上顺水推舟,算无遗策,臣佩服。”
他想起蕾儿的狡黠灵动,忍不住笑着道:“之前蕾儿跟太子相处时,从未落过下风。这次,太子违约在先,她岂会给太子好脸色?这么一来,太子必定要吃点苦头的。”
齐逸峥又饮了一盏酒,这才道:“若有幸抱得佳人归,吃点苦头,算得了什么?”
他眯起醉意蒙蒙的眼睛,脑海里浮现一张芙蓉面,那似兰如梅的香气,一丝丝飘渺着渗入人的心脾之间,摒除不去。
于他而言,若是能得佳人,做什么都是情愿的。
可是,他却没有那样的机会。
如今,只能靠崇光,完成未尽的愿望,娶上合心意的女子,一生顺遂。
高祈瑞这才恍然醒悟,原来锦绣郡主机关算尽,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他默默为锦绣点了根蜡烛,这才道:“那么,此事过后,皇上打算怎么安置锦绣呢?”
齐逸峥神色诧异,淡淡道:“怎么要朕来操心安置呢?等崇光娶了蕾儿之后,此事该蕾儿亲自出手才是。蕾儿比崇光聪明多了,绝不会被锦绣糊弄了去。”
高祈瑞听出他言语中十分鄙夷齐崇光,推崇蕾儿,嘴抽了一抽。
蒋毓却看向齐逸峥,皱着眉道:“皇上用心良苦,臣是十分佩服的。只是,太子乃国之根本,骤然离京,得留意他的安危。还有,得陇望蜀,乃是人之常情。锦绣郡主钟情太子,如今虽然得了侧妃之位,但未必会心满意足。若她起了旁的心思,又得知太子去寻蕾儿了,因爱生恨,岂不糟糕?”
齐逸峥从容道:“崇光的行踪,明面上,就说他去了江南历练。如此一来,可以瞒过佳禾,免得她去奉州阻拦,崇光也就能尽情施展本事,赢取蕾儿的芳心。另外,他身边都是高手,安危不足为虑。若真有难以抵挡的危险,他也该学着应对。想让他有所成就,将他护在羽翼下是不成的,得让他自己经受摔打。”
他一笑,转而又道:“至于蕾儿身边,朕早就安排了十名暗卫守护,不足为虑。当然,锦绣郡主那边,还是得盯着一些才行。”
蒋毓听到这里,眼睛一亮,点头道:“如此很好,臣也能放心了。”
高祈瑞看向齐逸峥,迟疑了一下,才问道:“太子拼尽全力,纵然艰难一些,来日必定仍旧可以如愿以偿,抱得佳人归的。臣很好奇,太子说,只以李郡主为念。若将来太子真的兑现承诺,只愿对李郡主好,皇上也会答应吗?”
“那当然,”齐逸峥扬起下巴,很坚决的道,“应该说,若他敢对蕾儿不好,朕必定饶不了他呢。”
高祈瑞咋舌不已。
把佳禾郡主的女儿,看得比自己的儿子还重要,这可真是亲爹呀。
这时,齐逸峥眯起眼睛,接着道:“佳禾说,崇光是太子,来日后院的妻妾,关系到朝政大局。这话对,也不对。之前历代帝王,皆是如此,包括朕,也会有政治联姻之举,但到了下一代,到崇光掌权时,却是不必了。朕很有信心,定然会让君权集中,让崇光将来能乾纲独断,不必为了朝政稳定,委曲求全,立自己不爱的女子为妃嫔。只要他自己能守住初心,他与蕾儿,必定会是皇室中难得一见的奢侈传奇。”
蒋毓先是一愣,其后却是忍不住点头。
齐逸峥自然是有这个魄力,也有这个能力的。
所以,来日如何,其实只在崇光一念之间。
他敲了敲酒杯,旋即道:“皇上将一切都安排得很好,但臣仍旧心有遗憾。”
他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微微皱眉道:“以前蕾儿跟太子相处时,总是让人忍俊不禁。如今,太子殿下千里追妻,必定是一出好戏,可惜无缘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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