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崇光瞠目结舌。
他要收回之前的话,父皇根本不爱他,说不定,还等着看他的笑话呢。
齐逸峥并不看他,只是沉声道:“朕已经格外开恩,允许你出门,你还不满意吗?若不情愿,趁早说出来,门也别出了,先将良娣娶进来。”
齐崇光吓了一跳,连忙道:“儿臣不敢不满,锦绣郡主之事以后再论,儿臣先到奉州办正事去。”说着,生怕齐逸峥改口,连忙起身告退。
三日后,陈府迎来了内侍,收到了赐锦绣郡主为太子良娣的圣旨,阖府大喜,锦绣更是喜极而泣,自觉得心愿得遂,终生有靠。
无人注意的时候,青雀亦是回房大笑,几乎笑出了泪。
与其同时,齐崇光带领高无莫c刘云飞及一众侍从,一路南下,赶往奉州。
是夜,重华殿,齐逸峥召了蒋毓c高祈瑞一起饮酒消遣。
蒋毓斟了一盏酒,递给齐逸峥,皱着眉道:“皇上的心思,臣竟不懂了。皇上不是一心想让蕾儿当儿媳吗?既然太子殿下于蕾儿有意,下定决心只对蕾儿好,皇上何必从中作梗,赐个太子侧妃呢?这不是折腾人吗?蕾儿乃臣义女,臣可不想让她受半点委屈。”
高祈瑞忙道:“蒋兄,你别怪皇上,皇上也为难呢。跟太子有肌肤之亲的不是别人,是锦绣郡主。不给个名分,怎么说得过去呢?东平王世代效忠君王,为了点小事,跟东平王起芥蒂,不划算。如今,只是个侧妃之位罢了,算不得什么。”
蒋毓冷笑道:“东平王的女儿又如何?皇上明明告知,太子妃人选已经定了,竟然还敢痴心妄想,上赶着算计太子,无耻下贱至极。皇上岂会受制于人?何必受制于人?”
他盯着齐逸峥,很坚决的道:“皇上下旨,定然不是为了安抚东平王。皇上,到底是什么缘故?这里没有旁人,还盼皇上为臣解惑。”
齐逸峥摇晃着杯中的酒,旋即一饮而尽,淡淡笑道:“此事固然是陈家存心算计,但崇光自己也有错,必须付出代价。朕知道,他心底很厌恶锦绣,却执意赐婚,就是为了提醒他,以后要长点脑子。”
他看向高祈瑞,接口道:“蒋卿说得对,朕从不受制于人,即便那是东平王之女,在朕眼里,也算不得什么。何况,锦绣成心算计崇光,朕岂能容得下她?不过是另有打算罢了。给她名分,让崇光受点教训,这只是其一。”
高祈瑞听到这里,不由得暗自咋舌,忙问道:“那其他用意呢?愿闻其详。”齐逸峥唇边笑容淡下来,看着蒋毓不答反问道:“蒋卿,你已经娶亲多年,夫妻和顺,你对佳禾,是否仍旧念念不忘?”
蒋毓愣了一下,才点头道:“当然,在臣心目中,她始终占据了一个特别的位置。臣自然会对妻子好,但不可能将她直接割舍。”
齐逸峥似是在笑,又似乎没有笑,若有所思的道:“于男人而言,求而不得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崇光虽然年轻,但这种心态不会改变。你心疼蕾儿,难道朕的心意,会比你差吗?”
蒋毓听了这番话,立刻醒悟过来,瞪大眼睛道:“皇上想让太子求而不得,想让太子多碰一些钉子,经历漫长的追妻之路,等到得到的时候,加倍珍惜蕾儿吗?唔,倒也是,太子跟蕾儿之前就有约定,若不来一点波折,若进展太顺利,来日未必知道珍惜。”
见齐逸峥点头,他抚掌大笑道:“此计大妙,之前太子应允蕾儿,一心一意对她,如今却弄出个良娣,蕾儿必定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的。”
说着又皱眉,叹息道:“只是,奉州离京城有千里之遥,蕾儿未必能得到消息。”
齐逸峥微笑道:“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佳禾一直不肯让蕾儿跟崇光牵扯上关系。如今,朕下了旨,佳禾必定马上会给蕾儿传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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