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行见她这样,脸上有些挂不住,闭了闭眼睛道:“她吃了苦头,都是她自己自找的,姨娘何必为她伤心?再说了,她如今在李靖希身边呢,跟我们没有半点关系。姨娘求我们救她,简直是天方夜谭。”
赵姨娘抽泣着道:“李靖希不过是个废人罢了,根本算不得什么。只要你们肯救香月,开口跟你二叔说一声,他不可能不给面子的。”
李靖行皱眉:“为了姨娘求二叔是应当的,为了史氏,我可不情愿。”
赵姨娘见他不肯答应,心中发沉,离开座位,行到千柔跟前跪下,哭泣道:“媳妇儿,你史表妹确实命悬一线,求你拉拨她一把。”
千柔因抱着孩子,自是不好扶她,忙唤李靖行道:“快将姨娘扶起来,我是晚辈,如何能受这样的礼?”
李靖行见赵姨娘厮闹,心中腻歪极了,但到底是亲娘,不得不忍着气,将赵姨娘拉起来,口中肃声道:“姨娘有事说事,如何能逼迫我娘子?”
赵姨娘见他神色严肃,抖了一抖,只得随着他站起来,抹泪道:“我不时让人打探香月的消息,知道她生活凄惨无比,尤其近来李靖希日日发狂,将她往死里作践。她一个弱女子,撑到如今已经到了极限。我心里急得慌,但人微言轻,说的话没人肯听,只能求你们帮一帮。”
含泪看着千柔,继续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媳妇你有郡主封号,世人皆赞你有善心,如今还望你念在我的面子上,救她一命吧。”
千柔忙唤过浅绿,让她将孩子抱到临屋歇息,之后这才瞧着赵姨娘,温声道:“哭多了伤身,下跪更不必,姨娘,咱们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实在不必这样。姨娘说想救她,我倒是想问姨娘一声,她如今性情如何?若她知道反省,救她一救未必不可。若她执迷不悟,救了也白救。”
赵姨娘一听有门,不由得眼睛一亮,忙道:“我的贴身丫鬟曾悄悄见过她,她自己说了,若能逃离苦海,情愿青灯古佛,安生过一辈子,再也不奢想什么侯门富贵了。”千柔面色缓和了些,颔首道:“经历了这么多,若还不醒悟,那真是让人心寒。”
说着瞧向李靖行,沉吟着道:“姨娘有一句话说得对,无论史氏如何,都是她的亲眷。史氏日夜受苦,姨娘心中难安,若是再日夜哭泣,于身心不利。姨娘的心愿,我们不能置之不顾。再者姨娘也说,她如今肯改过了,我是十分相信姨娘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看在姨娘份上,你去找二叔说一声,求他开恩放了史氏,送来给姨娘作伴吧。”
李靖行吃了一惊,抬眸见她神色真诚,登时明白妻子是因为赵姨娘是自己生母,不得不做出让步。
他一颗心登时酸酸软软的,便点了头道:“娘子既然有意,我明儿个就办去。”
赵姨娘自是大喜,忙不迭朝千柔道谢,笑着道:“等香月出来后,我一定领她来给你叩头,就是我,也会永远记得你的好。”
千柔摆手道:“我们是一家人,姨娘不必跟我客气。”看着一脸激动的赵姨娘,正色道:“有件事儿我要跟姨娘说清楚,还望姨娘不要见怪。”见赵姨娘点头,千柔便道:“史小姐出来后,姨娘打算怎么安排她的终生呢?我丑话说在前头,靖行绝不可能纳她。”
赵姨娘闻言脸色僵硬了一下,瞧着千柔不说话。
李靖行见状,心里那个气呀,抖着声音道:“姨娘,时至今日,你怎么还有这样的心思?”
赵姨娘人不靠谱,但不是一个有心计的人,心里藏不住话。
见儿子生气,她忙解释道:“我是觉得她独自一人,真挺可怜的。若是脱离了苦海,到你身边伺候,二房不敢指望,当个通房什么的,也算终生有靠了,再者又能跟我时时相见,比去别处岂不强些?”李靖行浑身血液直往头上冲,手指颤抖着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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