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乎全城的百姓。
之前,治平推事的选举就已在这些州县搅起了一阵风,城里乡里的百姓都带着懵懂投了票,只当耍场热闹看回稀奇,没几个小门小户的百姓将这劳什子选举当成回事。孰料竟真的开审了!审的还是县令(太守)!
不识字的百姓听衙役念放告,说甚么法司官升堂,但县官有罪没罪不是法官判,而是由之前选出来的治平推事判决。一些投过票的百姓初时面色惊中带喜,听到后来,脸色便难看了,回头就悔得捶胸顿足。“龟儿子跟狗官是一窝,定罪个屁”
看了放告牌的城里人回头又告诉没看过的亲戚好友邻居,就这样一传十c十传百,等放告牌下到乡里时,十里八乡的村民也都已听闻了风声,很快乡里百姓也都知了个遍。很多违心选举的村民都暗地里悔骂,却又说“这堂审怕也作不得真,还不是官官相护,有钱人帮着有钱人”
不论士庶百姓信或是不信,对县令(太守)的堂审轰动了城里乡下,比之前的推事选举来得更轰动。城里人谈论,乡下人关心,没有个不动心的。
到了堂审那天,城里士庶几乎倾城出动,造成万人空巷;乡里也有许多胆子大的百姓走了远路赶到城里,要看看这稀罕事作不作得真。
时值七月流火天,晴空万里,不见一丝云彩,头顶灼日晒得地上焦烫滚烫。几千百姓站在衙门公堂外的红杈子后,挤过来涌过去,被推搡的c踩到脚的扯嗓子吆骂,又热又挤,内衫很快被汗水湿透,却没有人愿意离开。有人不甘心放过这十年难得一见的稀罕,更多的百姓心里愤郁不平,暗中祈祷着老天开眼,今天收了那狗官。
便听“咚咚咚”三声鼓响后开堂。公堂上威严的法司大官展卷诵念,百姓闹懂了有个规则叫“回避”。“兹x推事与嫌犯有涉案关联,按‘推事回避’规制不参预本次堂审,另选推事xx出审”很多揪着眉的城里乡下百姓不由长吐了口气,这个回避回得好!
然而,这个回避规则也并非万无一失,总有几只漏网的鱼儿钻了出去,然也无伤大局。事实上,堂审的过程在多数州县并不复杂——这些主犯在府城押入大牢之前就已签押了罪状,押回原地审判只是走个过场。按卫希颜的话来讲,就是给雏鸟的法司官和新出炉的治平推事拿来练手c练胆的;同时,也用这样的公审形式在士庶百姓中刮起阵风——走这个过场是必要的。
卫希颜给名可秀写道:“这些从州学选拔出来的官府法司官和从民间选出来的地富士绅推事相比起来,推事们阅历丰富更狡智,而嫩鸟的法司官却代表着官府的威压,这样的审判团组合,达成了某种力量平衡。一方面,治平推事尚未练出胆子无视法司官的判决倾向;另一方面,法司官的青涩也让他们还没有官员的那种高高在上。这种局面,避免了独裁的出现,对新生的推事陪审制显然是有利的。
“当然,法司官的‘官威’会随着做官的时日而渐长,然而,民间的推事也会在陪审中锻炼出挑战官威的胆量,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一种‘渴望’。况且,他们不是单独的一个人,而是一个群体,后面还有一个强大的社会中层力量在支持。一旦他们对官威有了抵御力,可以想见,治平推事将在审判中越来越体现出他们真正的力量。”
写到这里,她十分愉快地落笔,“另外,由于审判的回避制度,一些和嫌犯有亲属关系或牵连的治平推事不能参审,这造成一批备选推事的出现;一些县因牵连的地富实在太多,造成备选推事出现了一些‘中富庶民’相对于那些富裕的大地主大商家来讲,他们是中等的有钱人,我将之定义为‘中产阶级’这样的中产阶级,在富裕的城市,诸如成都c绵州c杭都c江宁c苏扬c广州有很多这是一股被士大夫忽视却不应被忽视的力量”
七月的雷声轰轰不止,到月底时,西川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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