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省边界处有一座贫瘠的山丘,叫做落鸥山,山丘下有一个破落的山村,只有十几户人家。这天清早,住在村边的蒋老汉照旧扛着锄头去田里劳作,老太太坐在家门口纺线。
老汉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见一个少年手提单刀,迈着大步进了村子,老太太坐在门槛上,一面纺线,一面伸着脖子看。那少年眉清目秀,体态娇痩,一身红袍,头顶还插着一根通体碧绿的翡翠簪。少年进了村,擦一擦额头的汗水,举头四下环顾一遍,随即走到老太太跟前拱手一拜,口中彬彬有礼道:“老人家,叨扰了。”少年一口流利的河北话,老太太摆摆手:“不烦事,不烦事,有话就说。”少年道:“我想问个路,最近的客栈离这儿有多远?”老太太又摆摆手:“这里穷得很,别说客栈,连个茶馆都没有,你若要寻投宿之处,得向前走个二十里路,才有城镇。”少年望望前路,一片荒凉,微风卷袭着路面的尘土,四下里“呼啦啦”吹着脏风。他整整衣衫,抬步便要上路,老太太拦住了他:“孩子,你莫不是要进城投宿?”少年点点头:
“正是。”老太太道:“你现在去可不行,昨天发了告示,也不知什么原因,城中要戒严三日,那些要进城的都给拦回来了。你现在去了,也是白去。”“这”少年一时间没了主意,老太太上下打量他一阵,见他品相端正,言语又有礼貌,心中不由一阵喜爱,便问他:“孩子,你叫什么呀?”少年道:“在下姓段,单名一个彻字。”老太太又问:“你从哪来呀?”段彻道:“我乃是河北人氏,此行是要回家去的。”老太太慈祥地一笑:“孩子,你若不急赶路,可以在我这里住上两天,反正我这有间闲房,你看如何?”段彻连忙道谢:
“多谢老人家。”老太太道:“不必言谢,这屋子就我和老伴同住,也怪闷得,你住进来,正好热闹热闹。”段彻走去门槛前帮老太太纺线,他望了一眼老太太满头的白发,问道:“老人家,您的儿女不和您二老同住吗?”老太太叹息一声:“我们老两口膝下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前年便出嫁了。我那女婿是外省的,家里倒也富裕,每次回家,都要留下许多银两,可他们住的远,一年吧,也就回来三两回。开始时候,我们老两口总想着闺女,想的直哭,不过这日子久了,也就习惯啦。”二人坐在门前,一面纺线,一面闲聊,期间问起段彻的身世,引得老太太一阵叹息。
中午,老太太拿出些腌萝卜,配着棒子面窝头做午餐。这贫瘠的山村,是吃不起山珍海味的,段彻丝毫不介意,吃的津津有味。下午,二人坐在门槛又是边纺线边聊天,眨眼间暮色四合。山间的夜景,非常凄清,荒凉和黑暗叫人不敢外出,段彻站起身,想扶老太太回屋休息,老太太立在门口,却不进屋,段彻见她满脸愁容,便问:“老人家,你莫不是有心事?”老太太忧心忡忡道:“哎,还不是我那老头子!平时他去田里,太阳落山前就回来了,今天怎么不见他影子了?这山里饿狼很多,要是被狼叼走了,可叫我老太婆怎么活!”老太太一边说着,眼泪都流了下来。段彻安慰道:
“老人家,先莫伤心,您告诉我他去了哪里,我去帮您找找。”老太太感激道:“孩子,你真善良。我家的田地在西边,你走个三里多路,就到了。我家那老头子姓蒋,背有些驼。”段彻点点头,提刀走了,老太太望着他的背影喊道:“孩子,小心呀!”
段彻加快脚步,不敢耽搁,走出约一里路程,忽听“嗷—呜—”一声嚎叫,一条饿狼猛地从段彻身后跳出来,阻断了他的退路,再看四周,其他饿狼也陆续钻出来,将段彻团团包围,足有七八只。这荒山野岭,人挨饿,狼也空着肚子,段彻心知不妙,却镇定自若。饿狼均摆出副凶狠脸孔,企图将猎物吓倒,就不必费力抓捕了。但段彻勇猛无比,虽处在生死关头,仍丝毫不惧。他扫视一遍四周,只见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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