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屋里出来,孙怀芩忽然说了一句:“今年秋天三哥应该会回来吧?”
云姝奇怪地看了孙怀芩一眼,孙怀芩掩嘴一笑,道:“过年时三哥没回来,只给家里老夫人c太太写了平安信。祝愿所有的考生考试顺利!另外也给我单独写了一封,就为了问表妹过得好不好。”
说到后面,她故意把声音压低了。云姝扭头盯着她,这是什么意思?
孙怀芩却忽然别开目光,顺道把话题也转移了:“今儿去老夫人屋里却迟了,咱们走快些吧。”
今儿下午二太太把她们叫过来,就为了说女先生的事,然后二太太又说起宴请,给云姝和孙怀芩安排差事。
孙怀芩说完丢下云姝,步伐轻盈又快,看起来哪里有生病的样子。云姝嘴角动了动,盯着她的背影最后还是扯出一抹笑来。
十四五岁的姑娘,应该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吧,可惜云姝前世今生真从来没考虑过非嫁人不可。
在荣合院正屋,二太太恼邱嬷嬷:“你在姝丫头跟前说贤哥做什么?”
邱嬷嬷忙把头垂着,承认错误:“一时没留神。”
邱嬷嬷素来稳重心细,在她进来的时候,二太太就看出她和平常不一样。
“贤哥今年就十九了,差不多该定亲了。”
邱嬷嬷忙应道:“是啊,太太正好要办个宴请,到时候就可以好好给三爷相看。”
二太太早就想办宴请,可惜一直没机会,何夫人那日提出,她之所以立马应下,也是想到这一层。只要有云姝一日在府里,她就一日不能安心。
想到这里,二太太就忍不住磨牙。可儿子终究是自己的,她还能恨自己的儿子不成?要不是云姝,她也不会让儿子出去吃那些苦头!
“说吧,你今儿出去到底做了什么?”二太太压下心头的火气,睃了邱嬷嬷一眼,淡淡道,“无缘无故的,该不会真的忽然心血来潮去祈福。”
邱嬷嬷心里一惊,因为刘嬷嬷她忽然觉得二太太已开始不信任自己。可她不敢撒谎,也不像平常,遇到二太太这样发问,她会假意嗔怪说自己委屈。
今天她老老实实道:“奴婢是琢磨着表姑娘的事,问了木槿,她说表姑娘是见了何夫人才想起从前的事,至于云家当初还与谁家来往却没一时半刻都想不起。云家早年遭了难,后来弃商从文,姑老爷死前又牵连到贪墨的案子,就算有来往事发后怕也不敢来往了。奴婢就想到了苏妈妈,若真定了亲事,也只有苏妈妈最清楚”
“你说苏妈妈还活着!”
邱嬷嬷早就想好了说辞:“也是奴婢疏忽,苏妈妈被送出去的时候已奄奄一息,奴婢想着她年纪大,只怕是活不了了,就没动手脚,免得落下把柄。没想到她命硬,竟然活下来,虽然是奴婢疏忽,可现在不是正好派上用场?只要有苏妈妈在,咱们不但有人证还有物证,就连何少爷的庚帖,咱们也有了。”
二太太闻言面色稍缓:“你今儿去见苏妈妈?”
邱嬷嬷点头。
“那她怎么说?”
邱嬷嬷道:“她果然清楚婚约的事,可太太您也知道,她嘴巴紧,奴婢又赶着回来,还没问出真正的信物在什么地方。不过她倒是说了,当时从议亲到交换庚帖她都在场,她还认识何夫人身边的那位王嬷嬷。”
惯常陪何夫人出来走动的那位嬷嬷夫家姓王,众人都称王嬷嬷。
“她又极会藏东西,奴婢回来想了一路,都想不出她能把东在什么地方。”
云姝住的南偏院,早就翻了几个底朝天,连峰哥以前住的地方也没漏掉。特别是这一次云姝生病,邱嬷嬷连枕头c被子里面都细细地找过了。所以不可能是在府里,可若是在府外,没有一点儿线索就更难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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