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独子可免其役,那自然这等虑情之规也适于将领选任。
听得萧维一番言辞的主帅梁老将军顿时颌首,余下的几位将领也自纷纷称是,唐大人自就不能再一力坚持亲儿任此副将,只能不放心地将之交于了外甥,而这心里倒为之更是难安起来。
唐铮本也是明白表弟萧维的一番苦心,可这胸中却还是着实的有些憋闷,在着营中他自是不敢造次的,待得甫一回府却就与其挥拳相向起来。
萧维同为男子,唐铮此时心中如何想他也能知晓一二,不过就是颜面上有失,且不能在这大好良机求得此等艰险历练罢了,先时就只任着他打了两下子出气,尔后才一并与其摔打到了当场,若不是唐大人适时回身喝止了他两个,怕是还要没完没了。
被着唐大人这一喝斥,唐铮先行便自地上起了身,直拍打了下衣衫上的尘土就一言不发地回房去了。
萧维只当他是余下的气恼还未消尽,也就未行追赶,只与舅舅一道去了厅中用晚饭,谁想这晚饭才过,才一回房,唐铮却是又紧跟着过了来,待进门后将便着一件软甲‘啪’地扔到了他面前。
“把它穿着吧,想必你也明白人家当初心疼的是谁。”唐铮的语中尤有怨意,也不知是为着这软甲还是为着方才兄弟相争之事。
萧维将那软甲展开了看,方才想起,这东西却是当初元熹的娘亲送与唐铮的见面礼,那会儿元熹还曾为此嗔怪元夫人只带了一件过来呢。
“你不是也一样用得着它。”萧维将那护心软甲折好,再又递还向唐铮。
唐铮不耐烦地推开萧维的手道,“我如何能与你一样,又不必长途奔袭去北胡后方那般的凶险。”
“倒也不似表哥你说的那般,此路人马不过就是攻其不备,尽些个合应之力罢了。”
“哼,若真是那般,怎你还非要抢在我的前面了。”唐铮嗤着萧维道。
萧维只得笑了下做罢。
“你自己小心着吧,若是有了个差迟,同去的兵马能回来一半便是好的。”唐铮低沉了声音肃声道。
“表哥放心,我怎都会平安回来就是。”萧维自是明白唐铮此时的担心。
唐铮强笑着点了点头,尔后又复了些玩笑的形状道,“也是,你便不掂记着家中人,也还掂记着未过门的元熹呢。”
萧维一个忍不住便就捶向了唐铮的肩膀。
“竟是连个正经的道理也听不得了。”唐铮说罢,状似潇洒地一甩袖子走了。
萧维面上的笑意在着唐铮离去后便就渐消了去,心绪也直烦乱了上来,只想着未料到此次出征之期会这般快的就定了下来,且还多有凶险,早知如此便就不那般心急地与着元熹成就好事了,自己如今能否无恙归来竟是不定,若真个是马革裹尸方还就是对不住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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