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铮倒是不屑于元楚计较这些,说实话也是有些计较不起了,她这几日来不知为何脾气大的很,稍不留意便就要与自己在言语上相争,为的还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萧维自小便在弘文馆内进学,也是个饱读诗书的,自是明了何为一诺千金,他既是已与元熹定了白首之约便就不会行反悔之事。”
唐铮对于自己表弟的性情自是甚为明白,再思及他当日能够为着一丝疑虑便追到并州去与元熹相询,便就可知他早都将着元熹装在了心内。只不过他与缜表哥一般,俱都于此上不善言谈,再加之元熹最初的行事也实有些让人难堪,是以他两个间的相处才稍显别扭了些。
“如今又不是他要言悔,他只管轻巧地点个头罢了。”
唐铮还真个有些不解了,“元熹可有说过是因何故么?”
元楚有些忿然地道:“还能是何故?你又不是未曾见过你表弟待小熹的那等情形。”
唐铮强忍着才未与元楚争执下去,只小心地斟酌道:“若你是那等境况之下被逼着商定了婚事恐也会与他一般。”
“才不会似他那般没有心肝。”
唐铮不服气地撇了下嘴,却也未驳元楚半个字。其实他这也是憋着坏呢,断不肯为了这一时的口舌之快坏了自己的享乐大计。
只是这一晚的元楚最终还是未能让他得意,两人在着鸳帐之中才一短兵相接便就嚷着身子难过,直闹得他半途而废不算还得急吼吼的去请了大夫来看诊来才消停。
而这一番看诊过后整个都尉府倒都热闹了起来,不单是唐夫人,便是唐大人都笑的有些合不拢嘴了,原来却是元楚的腹中已然是有了唐铮的骨肉,如今才刚一月有余。
可与着都尉府内诸人欢天喜地的形状不同,开怀过后的唐铮却又生了些郁闷在心中,难以开解的他无处诉说,只得就去了萧维的房中小坐。
“怎不在表嫂身边儿陪着呢?”萧维也才听得了这个喜讯,这会儿面上便全是笑意。
唐铮自顾自地坐在了桌旁,倒了盏茶闷头喝了两口才道,“娘还在房里嘱咐这个嘱咐那个,我在那里只让她两个嫌碍眼,倒不如出来走走。”
“既是如此便别用这东西了,此等大喜事实该饮上两杯才对。”萧维取地唐铮手里的茶盏,再又吩咐小厮去端上壶酒过来。
这都尉府内上下才刚刚得了消息,因着少夫人有孕的大喜事,这月会有双份的月钱做赏,是以个个都勤快的紧,萧维这话才说完没一会儿酒便摆到了他兄弟俩的面前。
唐铮待得与萧维饮过了几杯酒后方才回过了些神儿来,暂便放下了心中的烦躁,问询起他与元熹两个的缘故来。
“她因何想要退婚?可是你气着她了?”
萧维浑不在意地答道:“就是无理取闹罢了。”
“和你使小性子?”唐铮当是元熹又犯了娇性。
萧维轻轻地‘嗯’了一声。
“可如今她已然回去了华州三月有余,再大的气也该平复了去,怎就还与元楚说要与你退亲呢?”唐铮真个是有些不解。
萧维听得这话心中自是气恼的,可面上却还是一派从容,“两家早都书就了婚书,这婚事岂是她想退就能退的了。”说罢,便将着手中酒杯重重的一顿。
唐铮这下子倒也看出了他心中的一二,“既是如此,还要多哄哄她才是,这些时候可是常捎了书信去华州么?”
萧维一下了便就有了些扭捏,“倒是隔上半月便就捎去一封,只她不肯回我。”
“她与她堂姐的书信来往倒是不少。”唐铮说罢就贼兮兮地看了萧维一眼,“要不要我取了来给你瞧上一瞧?”
萧维连忙摇头,“不可,太过荒唐了,实非君子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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