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熹因着心内着实牵挂家中娘亲的病状,于这赶回家中的路上便走的十分匆忙,整个人由此也是颠簸的甚是疲累,好在一切都还顺利,没有半分儿耽搁的便回了华州。
“娘,娘,我回来了。”
元熹这才一回府便直向元夫人的卧房奔去了,待到得那门前也不等及元夫人身边的婆子丫环过去通报,自个儿就急匆匆的推门而入了。
“你怎回的这般快?”
元夫人这会儿倒真是倚靠在帐幕半悬的床中,床头处也放着碗似是她正在用着的汤药,不过就是象着放凉了多时般,而她那原本白皙光润的额头处虽也敷着一块瞧着即半湿半干的布巾,却因着她此时飞快的坐起身来有些歪斜而慌忙又摆端正了,但不管怎样也确是寻常人病弱时的那等模样,就是这病人的一双眼太过活泛了些,惊讶地直个打量风尘仆仆的女儿,似是诧异她回来太快了似的。
“娘,你到底是病了几日了?大夫是如何说的?怎都这些天了还不能下床走动?”元熹本想还扑到娘亲怀里与她亲近亲近,可一思及她身子不便就只好坐到了床边,拉着她的手直要掉眼泪。
在着元熹身后跟进来的一众丫环婆子见着小姐这般模样就急忙劝慰道:“小姐快别担心,夫人不过是前些日子染了风寒罢了,再加上想小姐想的紧了,是以这病才总不见好。”
“可不是,娘就是太想你,都想出病来了。”元夫人也浑不在意地抿着嘴儿一个劲儿的笑。
元熹自是不肯相信,方才还强忍着不愿出声,这一时见着娘亲还故做平常的模样便忽就大哭起来,“哪有人染个风寒这么些日子都不见好的?你别是有事了还瞒着我?”
众丫环婆子见着元熹如此俱都慌了手脚,就连床上的病人也坐不住的起了身,直个将着额上那累赘的布巾甩去一旁,搂着宝贝女儿便就心呀肝呀地哄了起来,慌乱中也早有人飞快地去请元大人回后院来了。
元庭安元大人甫一进得这闹吵吵的房内时还未来得及将脸上的笑意收去,元熹因此见着他便是一记冷眼,“娘病成这个模样了你还有心思笑?”
元大人立时发觉自己只顾着高兴爱女回家,倒忘了她是因何匆忙而归的了,可是再要将着面上挤出些愁绪也似有不妥,因此上就只得讪讪地道,“那个,那个你娘的病也快好了,你这都回来了她如何还能不好。”
“是么?瞧这架势,我若是不走娘是不是也不会生这古怪的病了?”
面上犹淌着两行泪水的元熹这会儿便就对着元夫人问将了过去。
元夫人到底也是元熹的娘亲,这会儿已然知晓自己这装病被着宝贝女儿识破了,因此上当即决定见风使舵,将个不是尽推他人以自保,“还不是你爹这个老东西出的馊主意,那信也是他亲手写的。”
元熹气呼呼地‘哼’了一声,那些丫环婆子见此俱都忍着笑轻手悄脚地挪步走了出去,而待这房内只余她一家三口之时,元熹才拉下脸来对着娘亲一通儿数落道:“这会儿你又把事情都赖在爹的身上了,若不是你出的主意他敢这么唬我么?”
元大人觉得这女儿真没白养,心中甚感安慰。
“可他才是一家之主呀。”元夫人瞪大了她那双无辜的眼,倒是一如既往的纯净闪耀,不知道的就以为她是个于家中被人欺压惯了的弱小之辈,尤其是当她娇软软地靠到了身姿削挺的元大人身旁后,“你且与女儿说来,这到底是不是你做的主?”
元大人含混地点了点头,再一次屈从于了夫人的意志。
元熹无奈地撇了撇嘴,深知这家中已然十几年如一日的此等情形,因此也就懒得与她两个再行计较,不过却还是将着狠话说到了前头,“骗我回来别又是为了亲事吧?我在宁州已经有中意的人,你们别白费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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