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林悠远一行人这一日行至大河流域,见识了大河奔流,水浪滔天,俱觉心神震撼。林悠远一时起了兴致,乃催如意雷犀步蹑虚空,俯览胜景。而从半空下望,更觉大河气势磅礴,让人观之不由心情激荡,意兴湍飞。
而若要往栖凤山去,沿河而下亦无不可,林悠远便索性凌空漫步,只在大河上空行走。
行不多时,忽闻有吟唱之声穿透滔滔水浪:
“吾本沧浪一老猿,浪里翻滚已千年。
当年豪情今犹在,觅得金鲤方复还。
离群索居无相伴,孤身飘零亦等闲。
纵横一生有时尽,几许凄凉是晚年。”
那歌声初时豪情万千,到得后来却终归不免流露出几许苍凉落寞之情。林悠远听在耳中,也不免生出几分好奇,欲待一观作歌者何人。
而一行人继续向前,便见得一苍猿踏波而立,在那滚滚波涛中仍如履平地,纵横来去好不自在。最让人赞叹的,是其动作之间颇显一种豪放大气,在这滔滔大河的背景之下,越发教人忍不住击节赞叹。
林悠远见那苍猿在这大河中沉浮,全把那滔天水势并无穷险恶视作无物,此是何等之英雄气概,当真不负那歌中“浪里翻滚已千年”之语。只是那苍猿此时似是正在这大河中捕猎,林悠远却不便贸然开口相唤,因此只在虚空立定,又将想要开口召唤的太一止住,静待那苍猿捕猎功成。
约莫又过了半刻光景,那苍猿一个猛子扎入水中,再出来时手中已多了一条金色鲤鱼,一望便知必是洪荒异种。而那苍猿匆匆上岸之后方才有暇细细打量那尾金鲤,一番观瞧之后也不由放声长笑道:“造化,造化,任你浪里翻腾,如何逃得过老猿之手,这一番功夫却是没有白费。”
而待这苍猿匆匆将那尾金鲤炮制一番后妥善收起,便听得半空中忽然传来一声唱喏:“这位猿翁且住,吾师欲与尊驾一晤,还请稍待片刻。”
那苍猿猛然听到有人招呼,自己之前竟毫无所察,也不由微微一惊。但来人既是等待自己将那金鲤妥善收取之后方才出声召唤,想必并无恶意,那苍猿便即放下心来,方抬眼打量来者何人。
而这一番打量,那苍猿便忍不住心中赞叹一声。只见那浩浩然御风而来的,乃是三人一骑。当中一骑紫电犀牛,一个灰衣道人侧坐其上,意态逍遥,衣袂翻飞,当真尽显高人风范。而那前行引路的少年,随行侍奉的青年,俱都神风俊朗,气度不凡,便是这苍猿一生见识颇多,亦少见这等出彩的人物。
那苍猿既已为来人风采所折服,提防之心便更淡了几分,乃扬声回道:“贤达当面,老猿我如何敢当猿翁之谓?既是贤达垂顾,老猿我亦不矫情,还请贤达不吝指教。”
这三人一骑,自然便是林悠远一行。他见那老猿捕猎成功,这才一面让太一出声招呼,一面不紧不慢向那老猿行来。
待得林悠远上得岸来,他便自那如意雷犀背上起身,亲自行至那苍猿面前,打一稽首道:“道人乃是终南太易,见过猿翁当面。”
那苍猿听得林悠远自称终南太易,饶是它一向性情豪放,不拘小节,也不由大惊失色,连忙起身避开,连林悠远稽首一礼也不敢受,反不住躬身行礼道:“难道竟是终南山太易祖师当面么?老猿我何德何能,能得祖师垂青一问,怎敢再受祖师之礼?实在是折煞老猿,折煞老猿了。”
林悠远见那苍猿也是这般反应,心中亦颇觉无奈。这一路行来,此等情况亦不是第一次发生,但他之前对这苍猿豪放之风颇有赞叹,只觉它可能不会过于拘束,这才亲身上前,直言相告。谁料,这苍猿在听到自家身份之后,亦是如此大的反应,倒教林悠远不由唏嘘起来,将来行走洪荒,只怕难得能寻到与自家平等交流之人了。
那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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