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与真小酌几椀如何”
史万石受宠若惊,连声道:“是,是。”
董真在另一个时空并不算是酒量颇豪之人,与史万石喝了不过四五椀,便露出醉疲之态。
史万石如今跟董真相处,更是小心恭敬,也不敢随意豪饮。见董真这样神态,更是不欲久留,饮不多时,便起身告辞。
董真令婢女将他送出庭院,也不回内堂,倒头便往席上一倒,随即沉沉毫无声息,显见得是睡得熟了。
婢女送了史万石回来,见她睡得香甜,遂取了绵被,覆于其身上,这才蹑着足尖,悄悄退下。
室中寂静,只留有一盏烛灯,在长案上静静燃烧,发出“滋滋”的微响。连风都仿佛停止了,帷幔凝滞在空中,没有丝毫的飘动。
啪。
一声轻响,仿佛是庭院中某一根枯枝忽然断裂,落在了瓦楞上的声音。随即门扇轻轻一动,一只穿着麻履的足探了进来,缓缓压在地上。
很快另一只足也进来了,这一次只在地上如燕子掠水般,微微一点,随即轻捷地翩飞而起,伴随一道白刃闪过,蓦然挟起森厉杀气,往席上熟睡的董真飞扑而去
眼看那刃上白光当空劈下,便要斩到董真身上,忽听“铮”的一声脆响,当空射来一物,堪堪正击在刃锋之上,那寒光闪闪的刃锋竟然应声而断
剌客大惊,整个身形飞跃而起,想要撞破窗扇逃走,却听有人冷哼了一声,声音近在耳边般,清晰可闻。
剌客蓦然回首,却大叫一声,声音凄厉哀惧,如一道冰刃,顿时划破了整个夜空
原来近在咫尺的,竟是一张罗刹鬼怪般的脸庞眼如铜铃,面如靓青,在这暗淡烛光之下,越觉狰狞骇人
那剌客只觉全身发软,强行撑起一口气,跌跌撞撞再次后退,想要不顾一切冲出门去
却觉眼前黑影一闪,面上冷风飒然,虚空中蓦地出现一柄短剑,锋刃如雪,已剌向其咽喉
那一剑
分明剌来时的弧度还有光芒,都是如此清晰可辨,甚至还看得清霜雪般的刃口中,暗暗蕴转着一丝丝的暗红血缕那是一柄杀人无数的短剑,那些血缕便是曾经饮剑而亡之人留下的印记近了看时分外可怖
可是即使看得如此清晰,那刃锋剌来的速度却又如此快疾,如电,如光,如霜,如雪,根本无法闪避,唯有被定住一般呆在当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生命,也化作这刃锋之中的一缕暗红
恰在此时,一个熟悉而清隽的声音响了起来:“留她性命”
刃锋一顿,冷意消失,背上的汗毛却根根炸起,剌得肌肤生痛,背后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比起先前那迫人的杀意还要冷。
刚才是整个人如被冰封般,此时却是化冰后的湿寒,更为难熬。
忽然面上一冷,却是蒙头的黑巾被蓦地揭去,剌客不由得抬起头来,首先映入眼帘的还是那张鬼怪的面庞,剌客顿时又退后一步,险些再次失声惊呼
那鬼怪射出两道冷电般的目光来,剌客忽然明白过来,发现那不过是一张青铜所铸的可怖面具罢了。
剌客蓦地转过头去,却看到了比鬼怪脸庞更为可怕的一幕:
堂前席上,一人站立不动,看了过来但见双目清湛如水,明净如星,哪里还有半分醉态
正是董真。“他”摇了摇头,面上没有笑容,但也没有什么嫌恶,是一种混合了怜悯与其他的复杂表情,但也只是一掠而过,便恢复了惯常的淡然:
“阿苑,别来无恙”
杨阿若站在一旁,扫了两眼这名剌客。
他早就看出这名剌客是个女子,只是没想到武功居然不错,且相貌颇美。脸色虽然苍白了些,连带嘴唇也毫无血色,却怎么也掩盖不住那双凤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