樾王府, 正厅,秦子言位于主座,面色沉沉,盯着案上的清白玉盏,沉默不语,丝毫没有开口寒暄的意思。
淳王嘴角微微勾起, 带着得体的笑, 抿了口手中的茶, 耐着性子等了半晌都等不到主人家开口,他也不在意,笑容和煦的开口道:“自听闻樾王殿下身子不适,蘅宁便寝食难安, 今日一早便拉着本王前来探望, 扰了殿下清静, 还望见谅。”
秦子言抬起眼, 看向这对不请自来的兄妹,眼底飞快掠过一丝厌烦,只碍于两国颜面, 倒也不能过于怠慢, 淡淡回道:“淳王客气。”
蘅宁端正的坐在椅上, 依旧薄纱覆面,一双妙目贴在秦子言身上, 看了片刻, 目露娇羞的错了开来, 眼中精光流转,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淳王见状,将手中的玉盏放下,发出轻微的声响,将蘅宁的神智拉了回来,警告的看了蘅宁一眼,才转过头,“说来惭愧,殿下于边境救了蘅宁一命,我等兄妹二人至今才得了机会上门致谢,实乃形势所逼,樾王殿下莫要怪罪。”
秦子言眉头紧蹙,那个女人如此露骨的目光,令他在接下来的几日都食不下咽,眯起眼,他戏虐的看着淳王,“彼时遇险之人众多,本王于事后才只贵国公主亦在其中,倒也不是特意搭救,这般谢意,受之有愧。”
正厅南面的雕花窗下,蹲着一排好事之人,齐攸宁混在其中,乐呵呵的听着里面的动静,此时的她正捂着嘴努力的将笑意掩下,秦子言的这番话,倒显得淳王与蘅宁公主有些自作多情了,旁人听来便是蘅宁公主沾了遇难百姓的光才得以获救,着实有些尴尬,也不知那兄妹俩此时是何表情。
双眼瞟过庭院,在那几口系着红绸的木箱上逗留了片刻,直觉告诉她,那两箱子东西还是越早扔出去的好,眼珠子转了转,她冲着洛河勾勾手指。
洛河眼睛一亮,这是要出招了?
待他靠过来后,齐攸宁轻声问道:“平日里閔三是否逛过王府的库房?”
洛河沉吟了会儿,努力回想,而后小声回道:“閔七之前要寻个什么物件的时候带他去过一回”
点了点头,她又问道:“閔三的记性可好?”
一旁的几人都朝她点了头,裴大爷难得的压着嗓子,“他只是愣,但是年轻人嘛,记性自然好。”
齐攸宁满意的眉眼弯弯,猫着腰走到廊下轮值的府兵身后,戳了戳人家的小腿。
满院的府兵都朝着廊下这位投去了同情的目光,齐大人本就是王府的重点关照对象,再加上李管事和裴大爷这些个眼熟的,这般光明正大又鬼鬼祟祟的徘徊在正厅周围,自然是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洛先生最喜欢瞎起哄,而另外几位偏偏喜欢凑热闹,如今再加个齐大人,府内是别想安宁了。
府兵僵着身,朝前走了一步,确认了安全距离,才转过身,很识相的不发出任何声音,跟着一起蹲了下来,轻声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齐攸宁拍了拍府兵的肩膀,眼里都是赞赏,樾王府的人都这般机灵的吗?
搓了搓手,齐攸宁坏笑着道:“去把閔三叫来,在院门外等着,小爷我过会儿去寻他。”
见府兵领命而去,齐攸宁便蹲回原处,有些时候,就需要些说实话的人在,以免有些人听不懂人话。
半蹲起身,将窗掰开一条缝,透过窗缝往里望去。
蘅宁眼波流转,柳眉微皱,楚楚可怜的看向秦子言,“不论如何,殿下救出本公主乃是事实,”说着,便拿起玉盏,朝着秦子言走去,“小女子便以茶代酒,敬殿下一杯。”
看着她一步步走近自己,秦子言双眼微微眯起,带着一丝戒备,忽的,他纵身往右侧跳了开来,老神在在的看着摔在他座椅上的蘅宁公主,面上沉静如水。
蘅宁双拳紧握,薄纱下尽是难堪的神色,她抖着唇,站起身,强装镇定的道:“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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