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方晓主意已定,假意犯难地皱了下眉:“这倒是个问题,不过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带我去见见你沈大哥,我替你出头或许他会给我这个面子。”
第二天在李阿亮引见下陆方晓上了姑婆山。能够和杨屋村陆家攀上关系沈亚英自然满心欢喜,很痛快就准了人情,非但如此还彼此约定两家暗中来往互相照应,姑婆山不骚扰贺县,陆方晓也不让贺县衙门为难沈亚英。开头两年大家相安无事,姑婆山从中收了不少好处。无奈沈亚英是个贪得无厌的人,见到陆方晓在当地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不免眼红硬是把手伸了进来。陆方晓远在家乡一年也难得过来两趟,贺县的生意全仰仗马奎坐镇打理,得知这些情况也无可奈何,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只得嘱咐手下人任凭沈亚英在贺县做什么一概装作不知,只要不骚扰自家生意就行。没想到马奎不是个安善良民,一见沈亚英势力进来就动了邪念。沈亚英一伙都是大老粗,想要开店铺做生意连个识文断字的人都没有谈何容易,马奎看准了这一点找上门去,两下一拍即合,沆瀣一气直把个贺县街里变成了匪窟,自然好处也少不了陆方晓的,陆方晓半推半就一番也就默认了。俗话说得好“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想不到十几年后终于东窗事发。
蓝玉婷听罢这些往事,吓得一颗心咚咚地跳个不停。在戏班跑码头几乎走遍了广西的繁华之地,所到之处沈鸿英的名号威震江湖,虽说辛亥年投了革命党可匪性不改,提起他无不谈虎色变,唯恐避之不及。过门这两年收下马奎不少孝敬,丈夫喜欢古玩字画,她喜欢的是珍宝首饰。蓝玉婷也奇怪过,陆家在省内外大小生意开了上百号,唯独普济堂送的礼丰厚,不就是行医卖药么怎么会有那么大利润?每当问起来,陆方晓总是笑而不答,原来件件都是赃物,通匪这个罪名可是要杀头的!怪不得贺县来人这么急非要马上见到丈夫不可,“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莫非马奎临死前良心发现把什么都招了?蓝玉婷越想越不妙战战兢兢地问:“是不是官府要追究了?”
真是蠢货,要是没有官府罩着马奎还能平平安安活到今天?陆方晓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官府?你也不动动脑子,这些年马奎孝敬多少你心中有数,在贺县他还能少了县长的?。”
“这倒是,那你还怕什么?”蓝玉婷松了一口气。
“明知故问,你不是见过那个王天桂了吗。”
“他说是来给你报信的其它的多一句也不肯讲,想知道什么让我直接问你。”
陆方晓默默无语,事已至此瞒也没有用了,他一咬牙说道:“我说了你别害怕,该死的马奎见钱眼开,竟然要对贤卿下手,我大哥是好惹的?一眼识破设了个圈套把他逮个正着。王县长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这才跟我要主意,你说叫我怎么办?”
“啊?!”
仿佛晴天霹雳当头炸响把个蓝玉婷吓得花容失色,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前两天接着电报我还以为马奎真的病了,后来想想觉得不对。我大哥一向厚道,虽说马奎是我的人他也不见外,人病得要死了催我过去见上最后一面这合乎情理,只是这电报应该署他的名才对,怎么会是王县长打来的,与他有什么相干?我这心里一直不踏实,刚才贺县来人才知道竟会是这样”
蓝玉婷一阵心慌强打精神既是安慰丈夫也是给自己宽心:“已经这样了着急也没有用,我看就把事情都推到马奎一个人身上,即使大哥不全信念及你是同胞手足,还能说翻脸就翻脸吗?”
“你不了解啊,这也不能怪你毕竟过门只有两年,我这位哥哥一向嫉恶如仇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依他的脾气肯定马上赶回来问罪,人证物证俱在叫我怎么说?”
“那——你求他看在兄弟情分上不要追究,我们从此改过。你看这样行吗?”
陆方晓苦笑了一下:“事情没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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