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达走到厅堂门口探头向外看了看,快步走回来小声说:“他在外面杀鸡呢。老爷,我觉得这个人有点不对,咱们得小心。”
陆安是个老实人陆达说这话他很不爱听:“你总爱自作聪明,人家好心留咱们吃饭过夜能有什么恶意?你”
“等等,”陆方明拦住他,“陆达,你说说看。”
“哥,你到门口盯着点。”
陆安看老爷点点头马上起身隐在厅堂门后,耳朵还不忘听听弟弟到底要说些什么。
“老爷,我看这个盘三公的衣着打扮分明是个土瑶,谁都知道土瑶人只在贺县有,怎么会跑到广东来?”
“对呀,这我也听说过,”陆贤卿也觉得奇怪,“会不会是早年做了上门女婿落户到这儿了?”
陆达摇摇头:“这不可能,土瑶世代不同外族人通婚。再说土瑶人从来都是群居,这方圆几十里没有人住,他却偏把家安在这儿,这不有点怪吗?”
陆方明的脸色严肃起来,眯起眼睛思索着:“没错,是有点怪”
几个人正在小声议论东边房响起了盘三公宏亮的声音:“饭做熟了,请过来入席吧。”
东屋火塘上架着一口大锅,从里面冒出浓郁的酒香,陆贤卿虽没见过,但也猜到这就是瑶家人有名的瓜箪酒了。火塘旁边摆开了一张饭桌,盘三公执意把陆方明让到上座,他知道这是瑶家人待客的礼仪略作推辞就依从了。盘三公从锅里舀出酒来把每个人面前的酒碗斟满,然后站起来双手举碗,瑶家待客的规矩陆方明刚才讲过了,大家连忙站起来,学着盘三公的样子将碗中酒一饮而尽。酒方下肚陆贤卿就眯起了眼睛,但觉味道极其香醇,清甜可口,一股热流从心里腾起发散到四肢,浑身上下有说不出的舒服,他忍不住说:“盘老伯,真是好酒,真是好酒啊。”
盘三公听到夸奖心里着实高兴,笑得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这是我自家酿的,喜欢就多喝,今天我管你够。”说着拿起筷子点着摆满碗盏的桌面,“来,尝尝我们瑶家菜,也不知合不合你们口味。”
陆达正是能吃的岁数早就饿了,他笑嘻嘻地说:“盘老伯那我可不客气了,”说着就要下筷子手却突然停在半空:“哎,没有我最爱吃的呀。”
“那是什么?
“笋蛆呀!“
陆达活像个馋嘴的孩子没能如愿一脸失望,那神情把盘三公逗笑了:“傻小子,这季节哪有去,要想解馋到秋天你再过来,我管你够。”
“哟,我把这个忘了。”陆达懊丧地摸了摸脑袋。
笋蛆是什么,竟能把陆达馋成这样,陆贤卿不禁好奇地问:“你说的是什么美食呀?”
“那是竹蜂的蛹,它躲在竹笋肚子里啃它的芯,有二十多天功夫就能从米粒大小长到手指那么粗,模样看起来就跟冬虫夏草一样,把它用开水一氽用油一炸,别提多香了。”陆达说着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哟,那我还真不敢吃。”
“这是年前我打的一口山猪,你们尝尝,”盘三公给主仆四人的碗里各夹上一块又肥又厚的金黄色的腊肉。
陆方明咬了一小口嚼了嚼,那真是肥而不腻满嘴留香,不禁赞叹:“早听人讲你们瑶家人的腊肉别有风味,果真是名不虚传,今天可是大饱口福了,这肉的做法一定与众不同。”
“是啊,先把肉腌好腌透,再用竹子生火沤出烟来,日夜不停要熏上一个多月才成呢。”
“嚯,这么麻烦,那我得尝尝。”陆达闻听赶紧把肉一口塞到嘴里。
“怎么样?”盘三公笑着问他。
那陆达也不答话,这一口还没咽下去,筷子又伸出去:“我再来一块!”
见客人吃得开心盘三公十分高兴,“这是酿文笋”,“这是竹炭蒸鱼”他不断地给大家布菜,满桌佳肴多是主仆四人从未尝过的瑶家美味,大家边吃边聊,有说有笑。终于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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