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打算全看一遍。”
“是这样啊”太爷爷闭上眼睛若有所思地沉默了。
老人家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我打量着他神情有些慌了,一颗心紧张得砰砰跳起来。
太爷爷缓缓睁开眼扭转头慈爱地望着我:“你今年多大了?”
“周岁十四了。”
“哦,你属猪癸亥年生人我都忘了。孔子‘十有五而志于学’,你能效法圣贤这很好,可你要知道国学浩如烟海,即便穷尽一生也无法全部涉猎,所以你不能有贪念什么书都想看。孟子曰‘人有所不为也,而后可以有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意思再清楚不过了,太爷爷并不认同我的兴趣,我有些胆怯地说:“您看我眼下读什么书好?”
太爷爷沉吟一下说道:“你岁数还小重要的是打好国学基础,千万不能好高骛远。切记读书既不能过于庞杂也不能一味求专,我看你能用十年时间读好十部书就很不错了。”
“是哪十部书啊?”
“《论语》c《史记》c《古文观止》c《孟子》c《诗经》c《庄子》c《战国策》c《唐诗》c《宋词》还有《红楼梦》。花费十年功夫反复研读,你为人处事一定会大有长进,终生受益非浅的。”
我还以为是什么书呢,原来大都看过了,不少内容还背得朗朗上口呢,可太爷爷还要我再下十年功夫,这有必要吗?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些书你大都看过没什么新鲜的,是吗?”太爷爷这双眼真厉害一下就看到我心里。
我的脸一下就红了,小声嘟嚷着:“没有。”
“没有?你从小就喜欢探究新鲜事,这说明你求知欲强,本是件好事啊,可要是过分了人就容易浮躁好高骛远最终一事无成,这就叫‘过犹不及’。我的话记住了吗?”
“太爷爷教训得是。”我低下头再不敢强辩。
“你不要不服气。七岁那年你干的事以为我不知道?去打开吧。”
太爷爷说的什么呀,我一点也不懂。他举起手杖斜斜一指:窗前有张画案,案头上躺着一只黑色的皮箱。像有魔法一样那久已忘却的儿时记忆瞬间在脑海中复活了,这不是黄婆婆的“宝贝”吗,怎么会在这儿?我惊诧地楞住了。
太爷爷闭眼睡着却仿佛知道我想什么:“这是你海叔的,你父母成亲那年他就到北平读书去了,临走前交给你黄婆婆保管,你黄婆婆本名叫黄贵芳,你海叔是她从小带大的。阿芳年前过世,把这箱子托付给我。眼下正同日本人开战,你海叔是军人,国难当头自当奋勇杀敌,这是本分,只是中日两国国力悬殊,这一仗要打到什么时候c你海叔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可知,我已是风烛残年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你也知道陆家成年男丁无一例外都上了前线,这一去可说是慷慨赴死了”太爷爷停了一会儿睁开眼缓缓转过头望着我,脸色平静如水,“也许你是这个家最后一个男子汉了,我把这个箱子托付给你,到凯旋之日交还你海叔,如果他已经不幸殉国了,你好好珍藏吧,也是对你海叔的纪念”
太爷爷的话听起来很沉重,我默默打开箱子,里面的东西还同以前我见过的一样。
“这都是什么呀?”
“你海叔父亲生前的日记和家书。”
“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
我拿起一叠信封轻轻解开捆绳,怎么回事?我诧异地望着太爷爷:“这些信都没拆开过。”
“是啊。”太爷爷几乎是无声无息地叹了口气,“他一月一封写完就锁起来,十年了一封也没寄回家。”
世上竟有这样奇怪的事情!我惊愕得睁大了眼睛。
“翻一翻日记本,看见了吗?”
瞬间我的眼前一亮——芭蕉树下一个美得像花一样的少女正含笑望着我。
“这是谁呀?”
“阿芳说你也问过她,可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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