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哥笑着也点了根烟,说道:“你看你那怂胆儿,怎么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脓包?你看你哥我!你看我怕过啥——”这“啥”字还没落定,突然“怦”的一声巨响,如此静的夜传来真是着实叫人吓了一跳,只见不远处两行摩托车灯,顺着沟里扑扑通通直滚,募地又是“咚”的一声巨响,梢窝子太深,没能瞧清,看其架势,像是撞树上了。
我俩对望一眼,暗叫不好:“完了,有人骑摩托翻沟里了!”响声那么大,估计人怕是不死也得残废,涛哥连忙拿出新买的花了八千大洋的摩托罗拉手机,准备报警,可中国移动也像是知道十八公里邪门,胆小的一格信号都不肯施舍。
“完了,手机没信号怎么办?”
从没遇到这种事的我也慌了神:“那怎么怎么办?”
“走,过去看看!看还能救不。”摩托车上的发动机声音“嘟嘟嘟”个不停,我们心想人命要紧,也顾不得害怕,扒开梢子窝,就往过挪,这梢子长得快到腰上了,夏天穿的又少,挪过去真是又扎又痒,我心里一阵嘀咕,可别踩到一条毒蛇率先歇菜,涛哥个狗东西装模作样捣鼓手机,借此落在后面,走我辛苦开辟出来不算是路的路。
突然间感觉脚下踩到什么东西,软绵绵的,我“哎呦”一声赶紧加快速度往前蹿,心想真他娘的真是想啥来啥,不过也不确定是不是蛇,说不定还是蛇它舅呢。蛇它舅是一种壁虎,也叫蛇蜘蛛。
我连忙扭头喊:“小心脚下面,我刚踩到一个不知道是啥。”
涛哥“卧槽”一声,语气有点怂:“是啥?那我那我绕一下算了。或者你过去看下,我去找个有信号的地方赶紧报警。”
我心里暗骂这个没义气的,正想说你给我滚,赶紧给我过来!脚下却被像是树丫子什么的绊了一下,冲着就往前栽,草窝里又滑,手没撑住,一头栽在面前的石头上,被石头旁缝隙里牛粪糊了满嘴,一股土腥粪臭呛的我差点吐了出来,我在草里不敢多待,连滚带爬地往前钻,终于看到一颗核桃树,草窝子也慢慢低了,这才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抹抹脸上的粪土,心里直骂娘。
引擎声离我已经很近了,我由于没见过车祸现场,心里一阵慌乱,嘴里喊道:“涛哥,你来了没有?”声音像发到了撂天地里,一个回音都没有,四处除了引擎声外,空的让人脑瓜发沭。
我给自己壮了壮胆子,爬起来往过摩托车那边靠,弯腰躲过树杈,拨开草丛——一个惨白的几乎没有血色的面孔,与我差点贴在了一起。我吓的一屁股栽倒,慌神道:“你你是谁?”白的隐隐现出玉色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一双瞳孔直勾勾地盯着我,声音像不是从嘴里发出的一样:“救救我,我撞车了。”
我吁了口气,心想:“你蹲在这,我差点被你吓死!”看他还能说话,也就不紧张了,问道:“你没事吧?这会身体觉得怎么样?”
那人嘴上似动了一下:“我腿摔断了,麻烦你背下我去医院。”不知道是他撞车后说话有气无力,还是我太过敏感,反正总觉得他说话哪里不对。我也没多想,毕竟出这么大的事,看他蓝色牛仔上衣染的全是血迹,琢磨赶紧去医院要紧,忙在他身前蹲下躬起腰,慢慢抓住他的胳膊:“你身子慢慢转过来,腿别用劲。”计划着鼓足劲背他,可身子一提,那人就附在我的背上了,我一阵奇怪,只觉得不对劲,背上这重量怎么连一袋面的分量都没有?感觉都跟婴儿的体重差不多了,按理他身型跟我差不多一般,怎么会这么轻?
眼睛不小心瞥到摩托车那边,看到了车祸现场,摩托车头已经撞的四分五裂,深深地嵌在树丫子上,一旁被电线挂掉着的大灯突然一闪,我倒吸口冷气:“这咋还有一个?”当时也不知道是中了邪还是怎地,腿脚像是不听使唤,鬼使神差地就往过凑。眼前的惨状——让我终身难忘,原来摩托车上还有一个人,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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