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
白青山又忽然被叫住了,“小哥不是常先洲人?”汉子脸上多了神采,嘴角的有了笑意。
“不是。”白青山说道。
“耒月洲人?”汉子又问道。
白青山摇摇脑袋,“我是大坷洲人。”
“小哥可去过耒月洲?”
“当然去过。”白青山用一口流利的大坷洲官话说道。
“小哥等等啊,等等,咱两还能走好一段路程的。”汉子招了招手,急忙的说道。白青山见汉子背起了柴火,别好开山刀,赶了过来,就将马儿往边上蹭了蹭,让出能两个人同行的地儿。
“小哥不晓得,我是耒月洲人。”汉子故意走在白青山前头,背对着白青山说道。
“都十多年了,我那会儿年轻,读了几年书,急忙想干一番大事,就离了家去参军,给堇国冲了军。”汉子摇摇头笑着说,声音渐渐低了下来。“然后混了个官职,带着金银去了梧桐洲。去梧桐洲做的是倒卖稀物件的生意,从军官的手底下拿了枪茅,坐大船运到先竹洲,每一次都是盆满钵满。”汉子似乎有些得意,笑着讲。
“后来在先竹洲的一处府里出了事,被人抢了兵甲,刀枪,手下人也死了个精光。”汉子仍是笑着说道,又转过头来问白青山,“小哥是因为何事来先竹洲?”
白青山看着汉子,沉吟了一会儿,“没有什么事儿的,家境富裕,喜欢到处走走。”
汉子显然是不信的,摇了摇头,“我没骗小哥的。”“小哥穿的袍子是在耒月洲买的,里面的衫子也是,再就是怀里的这只狗了。”汉子停了一会继续说道,“这样大的萧阳犬也就是五六个月大小,应该是从萧阳人家里抱出来的,萧阳犬的公狗还好,母狗是离不开耒月洲那片地方的,不出一个多月就死,我那会儿也养过。”
白青山点点头,未答话。
“我住在前面的岭下,通缉我的府里势大,我只能隔了好远来打些柴火,找些吃食。”汉子继续说道。“我还没问小哥名姓呢,净忙着说道了。我叫王全宛。”
“白青山。”白青山说道,汉子绝对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故意让自己走在后面不让为他忽然暴起发难担忧,走路的时候脚步轻快,在地上的印子很浅。汉子说什么都头头是道,或许是久别故乡人的难得,让王全宛说了很多话,说了憋在心口的家乡话,也就顾不上白青山喜不喜欢听了,总得吐个痛快。
汉子从怀中的拿了两个地瓜出来,掰开两半递给白青山,两个人蹲在溪边渐渐宽阔的小路上啃着还有些许温度的地瓜。王全宛还喝了白青山的酒,用自己的竹筒接过去喝的。
“我年轻的时候喜欢喝双沟大曲,那味儿辛辣,喝一口像是能从脖子里冒出火来,后来从了军,杀过人,更喜欢青阳子这种带一些味道的酒,就喝一个奇怪劲儿。再后来做了生意闲了的时候喝两口小壶三姜,那小味道,真的是滋润。”王全宛同白青山一路上聊了很多,喝酒,吃饭,白天,黑天。两个人心知肚明,出了现在,过去的都能拿出来通面前人说道说道。
走到了一处山岭,王全宛将柴火扔在地上,瞧见了响动还弯弓射了一只角雉,角雉肥肥嫩嫩,被王全宛架着火烤了。太阳早早的溜下了山,两个人坐在岭上,头顶着月光,白青山特意分了好些酒给王全宛,两个人闷头吃完了东西,王全宛临走时叮嘱白青山,“继续跟着饶过岭子的溪水走就能出了林子,看见阴山,比走寻常大路还能快不少。”白青山冲王全宛摇了摇手,像是初见,又像是有缘再见。
两个大男人,因着几句话的相似碰在一起又各怀心事,临走时喝喝酒说说话再拍拍屁股各走各的,也不枉一场相识。
白青山那时候很羡慕能写出,“种豆南山下”“绿遍山原白满川”的人,想要提一把刀去山野里闯一闯,其实都是生计所迫才入了山野。两个年纪相差二十多岁的人,一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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