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辛蓉那般刚硬的性子,收服她可不容易,但越是困难越要啃下这块硬骨头,想来这过程一定有趣得紧。
“佑之,多谢了。”她心情甚好地托着下巴看向他。
“多思伤神,不要急于一时。”凌熙看着顾芊芊神采奕奕的脸庞,心中绷着的那根弦也松了松,邢中南那老贼,就暂且让他苟延残喘一阵,总有机会让他血债血偿。“江南镖局之事,有锦衣卫介入,顾家也当尽早抽/身才是。”
“好,我记下了。”她一边应着一边玩笑道:“佑之,以你之才,在镖局当个运筹帷幄的军师卓卓有余可惜,让你这凌云庄少庄主当我家的狗头军师实在屈才了。”
这本是无意的玩笑之语,但听在凌熙耳中却是心中一振。他定定地看着芊芊,倘若周叔没死,他本该身在这镖局与她一起长大,当真能如此的话,区区凌云庄又算得了什么。
他苦涩地扯动嘴角,问:“若我愿意呢?”
顾芊芊鬼使神差地说:“愿意当狗头军师吗?你可是凌云庄的少庄主,真要入伙镖局,恐怕只能给顾家当女婿了”
此话一出,两人俱是一愣。
顾芊芊顿觉脸上燥热,简直悔得肠子都青了,真是得意忘形,怎能这般口没遮拦!她懊恼地咬着嘴唇,不敢去看凌熙,倏地站起来,道:“我、我回房了”
凌熙亦是脸色潮红,却在顾芊芊经过他身边时,伸手将她拉到自己面前。他默然起身,握住了她的手。
接近冬日的天气,练武场上,镖师伙计们却是汗如雨下,他们已经练了一个时辰的拳,站在最前面的周一钊依然没有让他们停下来的意思。
在听了芊芊说过与辛氏镖局结怨的经过,这便是他训诫的方式。威远镖局的人不是市井之徒不是乱嚼舌头的长舌妇,即便此事真与家中无关,也该让他们长长记性,镖局的规矩摆在那里,谁都不能越过去。李、孙、徐、张四个镖头都在,并常小刀、季锦在旁看着,没人敢多话。
晌午时,矮房那边的长桌上,饭都已经上了桌,练武场这边才散。
几位镖头带人去吃饭,这边常小刀和季锦朝周一钊走了过去。刚才当着这么多人,常小刀不好说话,现在人都走了,忍不住开始嚷嚷:“明明是辛氏镖局伤我们的人在先,还想教训芊芊,你怎么的把火气都撒在自己人身上。”
周一钊看向常小刀,“你再大声嚷嚷,坏了规矩,就跟着一起练!”
常小刀在镖局,最怕的人是顾威,第二怕的就是周一钊。想当年他投奔镖局,头两年,这身上的基本功夫都是跟着周一钊练的,走的第一趟镖也是周一钊带的。所以,被这么一瞪,他立刻就怂了。“我就是不明白”
“不明白就使劲想,别光长力气不长脑子。”数落完常小刀,周一钊没去后院吃饭,而是到大长桌那边跟镖局的兄弟们一起吃。
季锦瞥了眼吃瘪的常小刀,半点也不同情他,“你当知辛氏镖局现在的情形,赔了镖又有死伤,若这时候去算帐,威远镖局岂不成了趁人之危之辈。想想池家寨夜袭后镖局的境遇,我们也该退一步。”
常小刀仍是不服气,“他们哪里像我们之前那般惨,简直是恩将仇报,我就不该出手相救。”
“少说废话,同属镖门,你帮辛氏镖局是应该的。至于他们的作为,你以为我们现在退一步,这事就不算了?”
“什么意思?”常小刀有些糊涂。
季锦道:“榆木脑袋,你觉得芊芊是任人欺负的吗,她可是跟福春家那边放了话,福春的腿绝不会白断的,你且看着吧。”
常小刀抓了抓头,“芊芊又要开始折腾了?”
季锦胸有成竹地环抱胳膊看着他,“你又说错了,不是芊芊要折腾,是镖局要折腾才对。你之前出门在外有所不知,师父已经应允要做大镖局,是以,现在的形势只能进不能退。你且好好想想,以后遇到事也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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