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花阁, 后堂。
受伤回来的凌熙已换过一身素衣, 他的脸色很苍白,是此次伤重又连日奔波,失血过多所致。本想尽早回来, 却因要避开官府耽搁了好些日子。
“少堂主的山东之行可是出了什么纰漏, 怎会受了伤?”刘晟面露忧虑。烈焰堂但凡行事, 必小心谨慎,少堂主更是安排周密, 这还是头一次伤重而回。
凌熙仍旧冷冰冰不苟言笑,“这伤无碍,不过一时大意。我不在的几日,堂中可有大事发生?”
“烈焰堂不曾有大事,只是赏花阁”刘晟将寿宁侯府买下柳致招待贵客的事说了, 但看少堂主神色有异, 心想他莫非是舍不得?
因伤在右肩胛处, 不得不用左手端起茶杯,他一边缓缓拿起一边问:“寿宁侯要招待的贵客是何人,是否打听过?”
刘晟回禀道:“寿宁侯府的人都守口如瓶,但属下让京中眼线来辨认过,似乎是锦衣卫副指挥使展风。”
凌熙眉心一紧,顿觉此事蹊跷。想当日在郭家, 寿宁侯与展风便闹过一场, 还连累芊芊险些坠落阁楼, 恐怕今次也并非那么简单京中传言, 展风不近女色,寿宁侯所为实属荒唐至极,若当真惹怒了展风,赏花阁也落不得什么好下场。
他即刻吩咐刘晟找借口把柳致叫出来,但‘如意醉’并非烈性又无解药,只得让人先备下解酒的茶汤。刘晟正要去安排,门外响起仆从的禀告:
“大管事,前堂赏花阁有人闹事,要闯柳致姑娘的厢房。据那人自己说,他看见有人强掳了个姑娘进来。”
“那闹事的,知道是什么人吗?”刘晟问。
门外仆从又说:“杨妈妈说看着眼熟,似乎与顾少局主一同来过。杨妈妈问,是否先将人拿下以免冲撞了厢房里的贵客?”少顷,房门被打开,仆从略一打眼,立刻下跪行礼,“少堂主。”
凌熙挥退仆从,冷眼回眸,仍是平静无波的冷漠。走过回廊,他进了往日在楼中习练笔墨的书房,那里有扇窗能将赏花阁尽览无余:
花楼内,杨妈妈就站在通往二楼厢房的楼梯处,急命护院将擅闯之人拿下,那人正是苏长均。
苏长均原本隐在角落充当一般酒客,待看见寿宁侯与展风被引入柳致厢房便有些坐立不安。他有些后怕,担心他们发现顾芊芊,恐将事情越闹越大。不多时,厢房中有琴音传来,他稍微放了心,只是一直未见木元朗前来,不免等的心焦。那厢房里的人身份贵重,苏长均断不敢硬闯,所以只能等木元朗和顾家的人前来。他正盘算待会儿该如何行事,却发现寿宁侯竟先行离去,然展风与柳致尚在房中,直到琴声中断,柳致慌张从房间跑出。
苏长均担心出事,佯装提剑上楼,惊动了守在楼中四处的护院。
“我再说一次,在下亲眼所见有位姑娘被虏进厢房,若不让开,休怪我剑下无情!”
阁楼之上,凌熙冷眼旁观,他看向苏长均的神情带了几分探究。他看起来虽言辞激烈,但行止却极有章法,没有贸然硬闯,反而像在拖延时间。厢房中展风尚在,的确不能随意乱闯,苏长均这般对峙却不急于救人,又是何故?他皱了皱眉,不禁心思百转:苏长均的神情分明不像说谎,莫非他认识被绑的姑娘,但他何以断定人一定在柳致房中?若那姑娘真的在,展风又喝了酒
身后,刘晟推门进来,“少堂主,人带来了。”
柳致被两个仆从架进书房,瑟缩地跪在地上,仍旧一副失神惊慌的样子。凌熙倏地转身到了跟前,一柄扇子抬起她的下巴,“你房里是否有个姑娘?”虽是在问,但他清寒的声音里却透着肯定。柳致的心思,他并非不知,如今她清白的在这里,那里面定然有人替她。不管那人是谁,她已经坏了烈焰堂的规矩。
“我少堂主”柳致迎上凌熙冰冷的眼神,只觉浑身颤抖,久久不能言。她也不过是想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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