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宁如香, 明泓终于到达延福宫。
祁湄其实早就起了, 此时正斜靠在床上, 手里握着本齐民要术在看,她时不时打个哈欠, 也时不时往外探探头, 显然在等某个迟到的家伙。
笑春和半夏瞧此情景, 不由相视而笑, 她们都明白, 娘娘虽然在连星赛时设计、利用、坑害了太子,甚至曾把他置于废子的位子, 可娘娘明显后悔自责了, 自太子中毒以后, 娘娘虽然嘴上不说, 但其实比以前在乎、期待他, 也开始多为他考虑了......
冬青笑着从外头进来,“娘娘, 太子殿下到了。”
祁湄忙正襟危坐,理齐身上的衣褶,先是端出一副正经模样,后又想着, 自上次中毒之后,这小子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便扭起来, 倒不好太过严厉, 而且这小子看起来好说话,其实是个硬茬,素来吃软不吃硬,还是软和些好。
明泓跟着冬青,低头入门,行礼请安,开口便道,“儿臣拜见母后,给您请安,今日起的晚了,还请母后多多见谅。”
这还是明泓头一次称呼祁湄为母后,这个称呼,无形之中,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祁湄微微一愣,随即加深了笑容,问道:“太子最近如何,学业武功怎么样,可有需要本宫出力的地方?”
“回母后,儿子一切都好,只是有一件事,想得您许可,自儿子得封太子以来,四哥、七哥、十弟,都先后搬去了王府,如今后宫只剩下儿子,儿子再过半年就满十岁,也定下了亲事,再待在后宫,恐怕不当......”
祁湄略微思忖,便答应道:“也是这个理,本宫自会与你父皇提的,你还有何事?”
她答应的太过干脆利落,让明泓一时说不出那些酝酿许久,冠冕堂皇的好话,只愣愣回道:“多谢母后,暂无其他事情。”
祁湄接着提道:“也是本宫疏忽,你也渐渐长大,近十岁的男孩,就算是嫡母,也不能太过亲近,免得惹人口舌,连累你名声,如此,原本五日一安,便改成一月一安,时间也不好太长,有话说话,有事提事,若无其他,就尽快撤了,本宫也不多留你了,冬青,替本宫送送太子。”
明泓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冬青请了出来。
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不过换了称呼试探一下,便要舍弃自己?
不不,现在只剩下他这么一个周全的,父皇那么厌恶自己,不还是只能选他,皇后也没有其他选择,她绝不会舍弃自己,还会想尽办法加强两人之间的联系才对,那为何不像以前那般,软言细语地迷惑他,为何不费力来编些甜言蜜语来糊弄自己,为何不放下身段,仔细解释一番?
还是利用完了,不屑于浪费精力在自己身上,终于开始疏离自己!
他越想越激动,现在的心情,甚至可以用震怒来形容,显然比起利用暗害,他更无法忍受她的轻视和疏离,前者在掏空他的心,后者则在一刀刀刮他心尖肉。
与此同时,祁湄也在生气,事实上,自明泓出门以后,她便拿起那本齐民要术,狠狠砸向对面的屏风,泄愤似地说道:“好一个白眼狼,翅膀还没长硬,就有了过河拆迁的念头,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他的儿子,能是什么好东西!”
半夏劝道:“娘娘,可是太子殿子,明明只换了个称呼啊,这也合乎礼法,您不必如此动怒”
祁湄又狠狠刮她一眼,猛然收了怒火,自言自语说道:“也罢,再也不会有下次了,一切还是按原计划进行,先是你父皇,然后便是你!”
笑春忙拉走半夏,边走边说:“你这二愣子,随口就瞎说,也不过过脑子,多想想,换成以前,娘娘那种性子,哪里会动怒?”
半夏傻乎乎答道:“所以娘娘太在乎太子殿下,这才对他生气的?”
笑春一言点醒她,“不,娘娘气的哪里是太子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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