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得头疼的要命,朝因的声音仿佛破空而来,我撑起身子动了动,可手上没力气,动到一半便停了下来。
“小姐!”朝因扑过来,猛地掀开了我的被子。
只见我整个人趴在床上,朝因跪在床前,脸上全是惊吓。
“怎么了?”
我一开口便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又沙又哑,感觉像是一把沙子在嗓子里来回摩擦。
夕而伸手想扶起朝因,却没能成功。
我看着朝因的样子,反应过来她在害怕什么。
我道:“放心,我还不至你想的那般不济。你们都先下去吧。”
后面这句是说给周围宫女听的,我用了用劲,发现还是没力气得很。
我瞅着桌上的饭菜,感觉肚子里开始来回转动,我道:“我实在不想动,把饭菜拿过来吧,我在床上吃。”
“哎。”
夕而两步奔过去,朝因则慢慢扶我坐起身。
“都是小姐平时爱吃的”
“先让小姐喝完汤吧。”
朝因端着汤碗递给我。
我接过来两口喝干,又要了一碗。余光瞥见她俩的神色都有些嗯如释重负。
我舀着碗里的汤:“怎么了这是?”
夕而轻轻道:“小姐都不知多少日不曾开口说要吃的了”
我愕然。
我自己没发觉,我竟然这许多时日连吃饭都能忘?
我知道她们俩担心,又道:“把饭给我吧,不是说有我爱吃的菜吗?”
我在她们俩一刻不离的目光下生生吃了三碗饭,才道:“我吃好了,收了吧。”
“小姐可还要点心?”
哦,我确实是每次吃完饭都要再吃两块点心,可今日实在吃的太多了,我摆摆手:“不要了。”
我盖好被子躺下,伸手摸了摸心跳。
哭真的是最好的发泄方式,我似乎是将憋在心口的一口闷气尽数哭了出来,之前的那种闷痛的感觉已经消了大半。
我抚着心口,眼前是应还站在一片花海里喊我:“绯烟!”
封后大典的礼,冗长而繁琐。
我这一日也不知道跪下起来了多少次,只觉得腿都在微微打颤。
我只专注地心疼我的腿和膝盖,一点儿没听女官在说什么。
反正她说起我就起,她说跪我就跪。毕竟我也听不太懂她宣读的那些是什么意思。
可人群中,渐渐有声音传来。
“这不是当年先皇后的封后诏书么”
“先皇后的封后诏书?”
“你入宫晚不知道,皇上与先皇后是发妻,当年先皇后的诏书,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吧,起码是用词差不多了。”
“可我感觉这诏书,向来是差不多的啊。”
“这哪能差不多,有些词可以用,有些词不可。你且细细听着。”
我眉头一挑,跟先皇后的差不多?
封后诏书感觉就像是对皇后品德的赞美书,先皇后出自将门,我父亲是言官,我与先皇后自然脾气品性皆不相同。
差不多?
我正准备细细听听那女官宣读的是什么,谁知她一合圣旨道:“皇后接旨。”
我忙伸出手,稳稳地接下那诏书。
我本来以为这么跪跪起起已经很累了,可礼成之后,我出了宫门才反应过来。
我要从凤栖宫,走到勤政殿去!
而后再返回恩泽宫,听太后教导!
我狠狠咬了咬唇,认命的跟着前头的仪仗走。
脚底下是软软的红毯,众朝臣分立两侧,我远远地走过去,想找找我爹。
后来一想我爹估计在前面,我又不能摇头晃脑的来回找,只要目不斜视的望着高阶上的皇上,一步一步抬起酸痛的腿,看似稳当的向他走去。
这长长的台阶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不由自主放慢了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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