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姗原是去找谢濯要回两人昔日信物, 哪想那谢濯死心不改, 又想与她重修旧好,沈姗自然是不肯的, 两人再度起了争执, 谢濯怒极, 口不择言, 竟说沈姗贪慕虚荣,定是想要嫁入王府, 才与他生分。
沈姗虽对谢濯心死, 却也不容他这般污蔑,回家路上想起往日种种,只觉得心寒,又想到自己那些物件都还在谢濯手中,他这般无耻, 那些东西必成后患,思来想去,毫无头绪, 又伤感自身, 于是就一路哭着回来。
沈嫣听了也是火冒三丈, 可她与洛天佑相处自来顺遂, 洛天佑对她有求必应, 从不曾惹她气过, 就是陆甚追求于她, 也只是上门提亲, 多番相邀,却从未使过什么下流的手段,她与沈姗两个闺阁少女,如何能知该如何对付谢濯这等泼皮,此事毕竟关乎沈姗闺誉,难以对旁人启齿,就是沈天元和洛天佑,沈嫣也没有提及。
好在自此之后,也就平静下来,那谢濯自进入翰林院后就忙于仕途,他早年跟在沈天元身旁,倒也学了一套为官之道,虽只有个表面,但看上去也是有模有样,他本身又是个有学识的,竟颇得永昌帝的看重,他忙于周旋权贵,迎合上意,倒也不再生事。沈嫣以为无事,于是安抚了长姐,只将此事按下不提。
定国公府中,陆甚婚期将至,却完全没有个成婚的样子,成日流连青楼,夜夜买醉,被陆英豪亲自绑回了家中,结果在自己住处里也是豪饮,恨不得将酒窖的酒都灌进肚子,他如何能愿意娶那袁飞燕,更心痛沈嫣也要嫁人,这两桩婚事都是皇帝亲赐,无论是违抗还是破坏,都是欺君大罪,他就是再不愿意,也不能拿陆家的身家性命和百年荣光冒险,可他心里凄苦,日日夜夜想着沈嫣,除了买醉,只盼在醉意深处寻到片息佳人倩影。
至于婚事,反正定国公府上下,除了他,其他人都是欢喜的,一切都会给他筹备得妥妥帖帖。
这一日,定国公府中来了一位娇客,正是恒宁王府的小郡主齐佳容。齐修在春闱中摘得探花之名,皇亲后裔中,难得出了一个靠攻读得功名的才子,永昌帝龙颜大悦,只觉得脸上有光,破格将他直接提至大理寺左寺丞,官职还在状元谢濯的六品修撰之上,齐修在京中定居,齐佳容也跟着来凑热闹,她虽长居青州,因时常进宫陪伴皇后,与京中名媛皆相熟。
她今日来,本是看望国公府四小姐陆沁宜,经过陆甚的住处,听着里头小厮劝解之言,就不由自主地往里头走去。
陆甚昨日才被定国公痛斥一通,房里堆放的酒瓶子碎坛子才清出了一堆,他醒来浑浑噩噩,又打发了小厮去酒窖拿酒,小厮哪还敢去,却也不敢不听主子吩咐,于是跪下劝他莫再喝了。
“如今你们个个都瞧不上爷是不是?爷的话也敢不听了!叫你拿酒就拿酒,说这么废话给谁听!”
陆甚还在发火,一脚踹上那小厮心窝,将人踹到门口,险些撞上了正巧走进的齐佳容。
“甚哥哥,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齐佳容眉心一拧,提着裙子快步上前,到桌边倒了一杯才泡好的热茶给他,陆甚见是她,火气这才褪了几分,却也高兴不起,接了她手中的茶一饮而尽,然后就颓丧地坐在那边,“你今日怎会来?”
齐佳容道:“我听说沁宜发了旧疾,今日特来看望她。”
其实,她也存着私心,想要看一看他。
陆甚目光转到窗外,外头绿意盎然,正是万物复苏好时节。
“是啊,已经四月了,人人都爱这春天,唯患着哮症的人最怕这时节。”
齐佳容与陆家兄妹自小相识,知道其中原委,于是叹道:“国公府的园子未有浓香花草,只是这满城飘香,沁宜体弱才避不开这花香侵扰。好在这宫里的御医高明,既能调理好皇后娘娘的身子,让他来给沁宜看一看,定也能让她康健如常。”
陆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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