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津渡’。
‘天芒朝’北方港口最多之城,通东洋,连大海,九河下梢,水陆交通最是便利,‘八津渡’与京城之间亦有河流通过,其中‘沛水’和运河行船最为方便,稳当。
‘沛水’水流较缓,‘沛水’也较运河窄上许多浅上许多,故而特别大的船通常走运河,运河大概是整个中原土地上最为繁华行船最多的河流之一,中原之最便几乎是天下之最,所以古人常以天下代指中原,而中原二字亦有些我是天下中心的意思,虽然有些狂妄,但大体不错,至少现在来说不敢说第一,一流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次垒山十怪是带着奇械自运河而来,运河从南至北,到‘八津渡’尚可行船,从‘八津渡’河段到京城冰越来越多,越来越厚,非人力能除,到得京城更是冻得结结实实。所以惊虹和垒山十怪必然会在‘八津渡’港口下船转为陆路,这一点只要熟悉京城和‘八津渡’天气的人都不难猜到,庄则敬猜得到,老虎也猜得到(其实他们不用猜),他们希望‘扬刀盟’也能猜到。
天气寒冷,港口却是热闹繁华,大大小小的船只不下百只,庄则敬和老虎正在其中一条大船上,这条船既不是客船也不是货船,而是供人们吃喝歇脚的船只,船上有客房有吃喝有姑娘有赌坊,开赌坊在‘天芒朝’是犯法的,‘刑典’云:‘凡赌博财物者、皆杖八十、摊场钱物入官、其开张赌坊之人,同罪。’逮着了大多少不了额外戴几个月枷锁,其实不仅‘天芒朝’,多数朝代都在禁赌,禁毒之上下过不少功夫,然而千百年来,‘五石散’,‘阿芙蓉’等幻人心智的毒物千奇百怪,层出不穷,一茬一茬灭,一茬一茬再兴,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而且每一次新毒物的面世由于懂的人少一般不仅不会遭到禁灭,有时候还会成为一种流行,流毒于世,然后等到发现危害后再度下令禁之。
比起毒来,赌也是一样,查的厉害的时候消停一段时间,朝廷稍微松懈,各种大小赌坊便如雨后春笋般长起来了,很快遍地开花,时至今日,朝廷忙于对付外敌,大臣忙于内斗,赌坊开到眼皮子底下都没人管,很多大臣甚至是赌坊的常客。
一间雅座中一个身着白袍的中年人和一个身着青袍的中年人对饮,白袍之人气态恬静,淡然,正是庄则敬,青袍人衣服随便穿搭,懒洋洋靠在椅背上,他衣襟处都是褶皱也懒得打理,此人正是老虎,二人一边观看着河边风景,一边观察着港口的动静,他们在等人,等‘扬刀盟’的人,也等惊虹等人,谁先来便等谁。
庄则敬是个极为自律的人,也是极为自傲的人,他从来不赌博,从来不吸烟,不服‘五石散’等物,也不招女人,更不偷懒,唯一喜爱饮酒,却也只是小酌,从不喝醉,就连每顿饭都不会吃的过油腻,不会吃的过多过饱;老虎则不同,比起庄则敬来老虎是个懒人,懒得出奇的人,他通常一顿饭会吃很多,也会喝很多,然后找个地方一躺,如果没事的话他好几天不吃饭,不喝水,也不起床。
庄则敬喝酒比较讲究,从什么酒,什么年份,到用的杯盏,到女乐唱的曲都要搭配,别人叫女乐大多是为了请客充门面或者对女乐师有非分之想等等,庄则敬很简单,单纯听曲,所以对曲的要求也高;老虎又不一样,老虎喝酒不分好坏,一律照单全收,老虎听曲子也不分好坏,你唱我就听,不唱拉倒,唱得好也不喝彩,唱的差也没意见。
庄则敬与人动手时潇洒,漂亮,出招如行云流水,又如凭风御空一副仙侠模样;老虎又不同,老虎不动手则已,一动手便是绝招,绝杀,绝命,无论是谁,三招两式分胜负定生死,对他来说定生死的时候远比分胜负的时候多得多。他两唯一的相同点大概就是快,庄则敬快,他的快是出于他的武功修为,出于他的步法,老虎的快是爆发出来的,也是没日没夜睡觉养出来的,他的功夫很奇怪,别人越练越强,越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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