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越差,老虎越睡精力越旺盛,睡得越久爆发越恐怖,若是连睡十天半月动起手来号称‘内督府’第一高手的老妖也得退避三舍,若是连续熬夜半个月老虎的实力便会打着对折再打对折。
庄则敬举杯就唇喝了一口酒看着港口人来人往,好半晌方才淡淡说道:“五年前,说起‘八津渡’西港,灯红酒绿,唱戏的,唱曲的,说书的数之不尽,朝廷禁都禁不过来,如今朝廷不管了却反而显得有些萧条了。”
老虎倚着椅背懒洋洋地道:“朝廷对他们够意思了,运河又不是给他们家开的,如今的船只也不少,当真繁华如昨少不得又要多些麻烦,依我看,什么赌场,青楼,酒肆,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饱饱吃一顿,睡一觉不比什么都强?哪还用跑这些破地方糟蹋银子?”
庄则敬微笑道:“虎帅功夫坦荡,日子也过得坦然开阔。”
老虎道:“什么开阔,想说我没品位直说就行,我更不懂你们哪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分别?喝酒拿碗喝跟拿酒盅有什么不同,尖细着嗓子拿腔拿调唱歌哪里比粗子嗓子喊两声品位高了?”
庄则敬道:“轩辕礼乐,仪狄造酒,凡一物必有一法,有法必有精粗高下之分,剑出三分,多一分则老,少一分则稚,其理亦然。”
老虎道:“别人捏造的规矩你们跟着起哄,何苦来着,有一句话叫做什么削脚穿鞋,说的就是你们。”
庄则敬笑道:“削足适履。”
老虎道:“对,就是这个削足适履,你们道家不是喜欢说什么物无贵贱,怎么这些扯淡的玩意也看不开?”
庄则敬笑道:“‘由道观之物无贵贱,由物观之自贵而相贱,由俗观之贵贱不在己’,你我非物,又未入道,自然不能免俗。金银之物,不若泥土能生万物,不若禾黍能果腹活人,为刀剑不足坚,为鞍辔不足轻,可说是不堪大用,可人人皆爱之,虎帅不也为了五斗米折腰么?”
老虎眯起眼睛,用小拇指指甲掏了掏耳朵道:“你当我愿意?打小咔一刀切了送进宫里,谁问过我意见?进了宫莫名其妙分了个武差事,除了练武功屁也不会,这些年摸爬滚打识了几个字,也派不上什么用场,江湖上那些生意买卖一概不会,算账一窍不通,我这种人除了杀人放到哪都得饿死。”
庄则敬又笑了笑道:“名震天下位高权重的‘内督府’一等一的高手虎帅,想不到过的竟然这般凄惨。”
老虎屈指一弹,指甲盖里的耳屎嗖地飞出正落到庄则敬面前的酒杯中,庄则敬正要饮酒,见状又慢慢将手撤了回来,老虎道:“谁他娘的日子好过?皇帝不比我位高权重,你见从古到今有几个皇帝活的年头长了?我倒是羡慕你和酆老四,文武双全,到哪混饭吃都容易,说句不好听的画几幅春宫图卖也能发个小财,不像我,去‘沁龙楼’端个盘子都他娘的嫌我手笨,脾气差。”
庄则敬一笑道:“虎帅还是羡慕酆老四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怕得罪人,不怕升不了官,有一文钱当一两银子花,又能把脸豁出去,我还是比不得他。”
老虎道:“也是,我他娘的要是有酆老四这本事,早他娘的辞任不干了,到时候拿着银子想干啥干啥。这天天跑东跑西的,跟着一帮人算计另一帮有他娘狗屁意思。”
庄则敬淡然一笑问道:“若是不在‘内督府’任职虎帅想做点什么?”
老虎一愕,旋即哈哈大笑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不起来。或许开个药店也不错,不敢说悬壶济世,就算吃死了人,谁还敢拿我怎样?”
庄则敬也是淡淡一笑,两人正说笑间,却见河中不远处有一艘船上从船舱里走出一个人来,这人一身渔民样子的打扮,带着斗笠,斗笠压得有些低,看不清长相,只露出手背,脖颈处的皮肤,看着略微有些发黑。
这人从船上向岸走去他刚踏在连接船与岸的木板上之时迎面碰上一名苦力,那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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