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的站在那儿,看着四周空无一人,白雾茫茫一片,不知身在何处,突然慢慢的蹲下来,抱着腿低下头去。
墨蓁睁开眼睛,胸口一起一伏喘着气儿,犹自惊魂未定,天还未亮,此时离她睡下还不到一个时辰,她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她睁着眼看着头顶,怀里依旧抱着圆枕,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渐渐亮了。
早朝时候,她气色不佳,往南乔渊平日站的地方一扫,却没看见他人影,眉心微蹙,却一句话也没说,大臣们都是识眼色的,也不至于在眼下这个关头挑墨蓁的火。
下朝之后,她回到宫室里,心烦意乱的走来走去,织锦在旁边站在,眉眼不动,墨蓁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什么话要问,最后还是强忍下去了。
结果南乔渊一连三日都没来上朝。
墨蓁就忍不住了,问道:“他到底怎么了?”
若说跟她置了气不来上朝,虽然南乔渊这人有时候幼稚了些,但还不至于拿这么大的事来开玩笑。
织锦目光一闪:“主子问的是谁?”
墨蓁瞪他一眼:“明知故问!”
织锦恍悟道:“哦,三殿下啊”他拉长了语调,见墨蓁恼羞成怒,才摊手道:“属下整日里跟着主子,只操心主子一个,哪晓得别人怎样了?”
“你”
织锦坦然面对她:“主子,您想知道人怎么样了,何不如自己去看看?”
墨蓁一甩袖,去了,被人赶出来怎么办!她可丢不起那个脸!
织锦撇嘴,三殿下为了您,那张脸早就丢光了,您丢一点怎么了?
墨蓁不说话,他也不吭声,反正那又不是他心上人,他不急。
急的那个人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到底如何了?”
织锦心知再不说自己两条腿也就保不住了,只好道:“病了。据说那日从宫里回去,当夜便染了风寒,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墨蓁瞪大双眼,“怎么会?”又怒道,“你为何不告诉我!”
织锦无辜的道:“主子,属下觉得您应该不想听啊。是您自己说的,三殿下对您没那么重要。”
他拿墨蓁自己的话来堵她的口,实则也是有点为南乔渊抱不平的意思,墨蓁被他堵的无话可说,只好恨恨瞪他一眼,脚下就往外走,织锦连忙跟上,又听她问:“好端端的怎会病了?他身体不是一向很好吗?”
他道:“属下也不清楚,主子不如亲自去看看?”
很快他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
墨蓁本来是亲自去看的,听了他这话反倒停下脚步,唇角抿了抿,又转身走回室内,“墨玉清呢?”
织锦翻了个白眼道:“先帝薨后,死活闹着要回去,被拦了下来便见天的往外跑,前段日子去了城外九龙山,据说去采药去了,暂时回不来。”
墨蓁低低的咒了一声,又问道:“那太医呢?太医去看过了吗?”
织锦小心回答:“看过了。”
“是哪个太医?传他来回话。”
太医来了,回禀的说辞却让她久久无言:“思虑过重,郁结于心,再加上风寒入体,一时熬不住”末了叹息一声。
墨蓁右手握紧,又慢慢松开,良久方道:“如今如何了?”
“人已经醒了。这风寒倒是小事,只是这胸中郁结,若不能打开心结,这病情很容易反复发作,次数多了身体再好也要垮了。”
墨蓁抬了抬手,织锦送了太医出去,还没说话,太医便道:“您放心。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老朽还是清楚的。”
织锦笑笑看着他离开,转身进去,便看见墨蓁坐在那儿,脸色发白,他叹了口气,上前去低声问道:“主子,您当真不去看看?”
太医话说的明白,那心结二字他们更听得明白,墨蓁却摆了摆手,那意思是让他出去,她需要一个人好好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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