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蓁是黑着脸出去的,实则一出去心里便悔了,她来时打定了主意不管南乔渊如何气她恼她都要端着好脾气来哄的,虽然他说话气人了些,也不该如此直截了当的离开,可眼下她却也是拉不下脸回去的。
何况她心里也存了火,眼下烧的她心口处灼疼灼疼的,她也是个要脸皮的人,这气赌上了,哪肯轻易服软?狠了心还是走了。
轻歌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一句劝阻的话都说不出来,刚才里面两人的话他听了大半,虽然也觉得他家主子话说的伤人了,但他到底还是他家主子的奴才,心眼儿总归是偏的,更觉得墨蓁无情了些,这说走就走了他撇撇嘴,倒是有点认同他家主子的话了。
一转头便看见南乔渊站在门口,脸色也很不好看,目光沉沉的看着墨蓁离开的方向,他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的严实了。
长安城内很快就流出一个传闻来。
长安城每天都有流言传出来,只此一个却不同,说是一日里叶大公子的聚会上,三殿下公然亲近了一个女人,虽然最后没带回府,但据说当天墨蓁进了渊王府,第二天却怒气冲冲的离开,一看就是吵了架。之后两人在朝中几乎是势如水火,各不相容。这事儿对老百姓来说就是个笑料,说几句男人本色,再编排编排墨蓁,笑笑也就过去了,朝上的那些官儿可不这么想,他们联想到之前这两人的针锋相对,再瞧瞧如今局势,眼珠子转了数圈,私底下思量的可多了。
没几日,礼部的刘大人设宴,专门给南乔渊递了帖子,三殿下很赏脸的去了,当晚就带回来一个女子。那女子是刘大人的庶女,据说是三殿下在园子里散心的时候撞上的,还说了几句话,刘大人有心攀附他,便献殷勤道:“殿下若是喜欢,便是教小女做个丫鬟,也是她的福气。”
于是他还真的将人给带回来了。
墨蓁收到消息的时候,已是深夜,她刚忙完,正打算在宫中自己宫室里歇下,闻言神色不动,只慢吞吞的喝着茶,织锦也摸不准她什么心思,也不敢说话,只觉得他家主子自从三殿下那里回来之后,就一直是这副僵尸脸,说什么也没反应。
直到墨蓁将那一杯茶慢吞吞的喝完,才对他道:“去查查,那个女人什么性子。”
织锦迷糊了一下,不去查那女子相貌,为何要查性情?却不敢问,只应了声便退了出去。
第二天墨蓁便收到了回话,织锦道:“那女子倒有几分姿色,性情温和,还有几分才情,而且据说三殿下那日还当众赞过她一句善解人意”
说着偷偷觑了她一眼,犹豫着接下来的话到底要不要说。
有这四个字在,墨蓁就是头死猪,也要蹦跶上两下。她喝茶的动作一顿,额头狠狠的跳了两下,心里头一股怒火噌噌的往上冒,她喝了口茶,勉强才压下去,没说什么。
织锦又道:“属下还探听到三殿下昨晚便歇在那女子房中了。”
他这句话说的又平又稳,心里面却在打鼓,想着墨蓁会不会暴怒,哪知道墨蓁却只是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还是没说话。
织锦:“”
他也差点跟轻歌一样以为他家主子心里当真是没三殿下了,不然何至于听到这话,还能镇定若斯?他家主子何时这么大度了?
但很快,他就黑着脸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他家主子不仅不大度,且心眼小的紧,连根头发丝儿都穿不过去。
只因几日后,朝上的时候,她手底下的一个御史突然参了那刘大人一本,罪名往贪赃枉法上给安,还拿出了明晃晃的证据,那刘大人一开始还狡辩了几句,后来见罪证如山,灰白着脸便不说话了。
换往常,墨蓁眉头都不眨一下便处置了,只这一事上却拐了个弯儿,当着满朝大臣的面似笑非笑的问三殿下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置?毕竟那是他手底下的人。只问了这一句便不说了,自有底下的臣子替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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