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就这样平静地跟她过一生,但有一天她突然查出了重病。”陆海生嘲讽似的,突然笑了声,“真是狗血。”
林洁安紧抿着唇,拍了这么多年戏,她已经猜到了故事的后续。
“所以孟华给你治病的钱,你代替他去坐牢?”
“是。”陆海生深吸一口气,摸出了口袋里的劣质烟,自嘲一笑,“不过现在她还是死了,我们也没有孩子。没了想要照顾的人,我现在就在这混混日子。”
林洁安听着他的语气,眼眶有些酸涩。
“军长。”陆海生把烟塞进唇缝,把玩着打火机,“这事都过去这么久了,而且又是在国外。光凭这事,你扳不倒孟华。”
左祈深神色淡淡,“我知道。但确认了这事,我要查孟华,也有了个方向。”
对于孟华,他不仅查到了陆海生的事情。前几年孟氏被爆出过秘密资金,他也知道。
孟氏,极有可能跟走私生意仍然藕断丝连。
手机突然震动,左祈深看了一眼屏幕,是慕眠的消息。
左祈深微微拧眉,加慕眠是节目组的要求,但他从来没跟慕眠联系过,这样突然来一条消息,感觉有些突兀。
他点开那条消息,原本是随意扫过,却在触碰到里面的几个字眼之后,陡然凝了目光,唇线抿紧。
“南绯怕打雷,现在又一个人在别墅......”
左祈深看了一眼窗外,一道白光划破夜幕,紧接着是沉闷的雷声,窗户都在抖,风四处撞击。
雨势渐大。
他将手机放回口袋,对陆海生说,“我有事要先走,今天劳烦你了。”
陆海生摇头,“以后孟华的事,可以再电话联系。”
虽然那时他替孟华坐牢是自愿的,但这明显是一场不公平的交易。
一个人十八年的光阴,哪能用钱换呢。
那时孟华还是他兄弟,但不管陆海生怎样求,孟华都不愿意借钱给他。除非陆海生代替他坐牢。
在牢里的这些年,陆海生也是恨透了他。
但他只是个无名小卒,即便出狱了,也无法跟只手遮天的孟氏总裁抗衡。
不过,现在这位军长可以,所以陆海生不介意帮他一把。
左祈深点头,高大的身形穿过狭窄的客厅,推开原本就没关紧的铁门。
陆海生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喉咙浸烟,略有沙哑。
“军长,你不送送我侄女?”
*
慕眠走后,南绯也走出了她的房间,经纪人走之前帮忙关了灯,走廊上又暗,又安静得很,一个人都没有。她只能听见客厅窗外溢进来的雨声。
噼里啪啦打在屋檐,不停息。
南绯走到自己的房间,洗了澡之后,用毛巾擦了擦自己湿哒哒的头发,坐在床边。
她对着窗户,能清晰地看到玻璃窗,雨水拍打在上面,又静静淌下水痕的整个过程。
今天的雨有点大,不知道会不会打雷。
南绯低垂着眸,荡在空中的双腿随意晃了晃,一束长发落在她精致的锁骨。
因为还沾着水,所以有点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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