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在借物言志。
钱方圆,方圆钱,剑门通宝,通宝剑门。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就在赵志文有一搭没一搭地胡思乱想之际,钱方圆已然将做好的剑门通宝投进了平底锅,而且快刀斩乱麻,洗净了手上的泥污,褪却了套在衣服外面的皮围裙,从头到脚焕然一新,又恢复到了钱公馆的富家翁模样,雍容华贵。
赵志文回过神来,望着钱方圆哈哈一笑,有意逗趣儿,说:“钱世伯,你是算准了我今儿个要来钱公馆,所以特地亲自动手给我准备下了礼物啊,剑门通宝,通宝剑门,这个礼物很是吉利,我和文樱先谢谢您老人家了,这个宝贝我带回去一定好生珍藏,作为咱赵庄的传家之宝,让它世代相传,流芳千古。”
钱方圆闻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打起了哈哈,说:“志文你守着赵庄现成的金山银山,却对我这个假元宝垂涎三尺,摆明了是逗趣儿,纵然是起心促狭人,在尊长面前也不该这样明褒暗讽的哈,一山还比一山高,我这是有自知之明,自娱自乐,画饼充饥,聊以,你就甭演现世报的那一套了。”
赵志文笑得更欢了,一边玩笑一边耍赖皮,说:“钱世伯,您是我的老丈人,大清早的,我敢来消遣您老人家?我说得可都是真心话,这个剑门通宝我是要定了,待会儿瓜熟蒂落,您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钱方圆闻言,故意板起脸冷笑着说:“哟呵,志文,你这是讹上我了?你不是不知道我是个外圆内方的人,素来只有我讹人,哪里能容人讹我?这个元宝尽管是假的,说白了就是一坨烂泥巴,但我喜欢得紧,视若珍宝,决计不会容许外人染指,你就趁早死了这份心吧。这钱公馆里,你看上什么就去搬什么,哪怕把这座宅子连根儿搬走,我也不会说个不字儿,但就一条,这个泥巴烧饼绝不外赠,有朝一日,我还要把它带到棺材里去,跟我做个伴儿,缺衣少食时还可以拿出它来顶上一阵儿。”
赵志文依旧不依不饶,说:“赵世伯,钱公馆树大根深,你明知道我搬不动,纵然我侥幸想出办法能够将它搬动,可这么宏伟的一个庞然大物,却没有个安顿去处,起心搬它可不是庸人自扰么,有道是看身段裁衣,看肚皮煮饭,我就看这个剑门通宝轻巧,好搬动,也好安置,您就大度一回,把它给了我吧,反正这玩意儿就是您一手炮制出来的,这一枚送给了我,你抽空再炮制一枚,不就两全其美了。”
钱方圆被赵志文的死缠烂打弄得很是无奈,但他的口风依然很紧,像是混泥土浇筑的堤坝,牢不可破,坚不可摧,说:“再做一枚,你上下牙一碰就出火花,说得到是轻巧,你以为做出这一枚泥饼子是件很容易的事儿么,我从设计,画图,选泥,晒泥,筛泥,磨泥,洗泥,和泥,搓泥,揉泥,前前后后折腾了三年多时间,花了无数心血,才成就了这么一枚。你倒好,十指不沾泥,见面分一半,照面就要摘落地桃子,天底下有这么不劳而获的好事么?哎,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不管你舌绽莲花,巧舌如簧,说得马长犄角,铁树开花,还是日月颠倒,江水倒流,我就一句话,钱公馆你尽可以搬走,这个泥饼子,你只能看看,不能染指。”
赵志文被钱方圆气急败坏的模样逗乐了,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掩口不迭,说:“钱世伯,我说句忤逆犯上的话,世人说您是铁公鸡一毛不拔,今儿个我算是真正领教了,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钱方圆闻言也笑了起来,笑容可掬,好似个顽皮的孩童,说:“在这剑门地界儿上,也就是你敢在我面前如此贫嘴,要是换了别人,我早把他的屁股揍开了花,好叫他晓得啥子叫做尊老爱幼,啥子叫做童叟无欺。”
说到这儿,钱方圆蹲下身来,往灶膛里又添了一把柴火,拿起一把蒲扇,呼哧呼哧扇了一阵儿,待灶膛里的火焰烧得跟火山一般红亮,才丢了扇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领着赵志文扯过两把椅子分丁角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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