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便堆着笑,但这笑容很是奇怪,像是一朵娇艳的花朵,刚刚绽放了一分,便被寒冰封冻住了似的,再也无法展开,及至赵志文观茶c嗅茶c品茶,一些列程序走完,讲出了评语,禁锢笑容的那一圈儿寒冰乍然消融,花朵又遇见了春天,呼啦一声,彻头彻尾地绽放开来,花团锦簇,光彩夺目。
李虎臣收获了可心的评语,欢喜得像只载歌载舞的蝴蝶,简直比一笔生意赚了一车黄金还要惬意。茶烫时,品茶香,茶温时,品茶味,茶凉时,便狗屁不值,李虎臣靡费了好半晌时光,才泡制出了一壶好茶,于他眼中,比金玉还要珍贵,金玉丢了,他眉头都不带眨的,但一泡好茶丢了,他要难过几天。适时,见赵志文一杯饮毕,更不怠慢,赶紧又续了一杯。在赵志文二次端杯之时,李虎臣给自己也斟了一杯,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里,观c嗅c饮,好似大婚一般,拜堂,交杯,入洞房,一气呵成,心满意足。
少时,茶过三巡。赵志文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地望着李虎臣,说:“虎臣兄弟,你是个雅人,素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今日夤夜来访,我想不单单是请我吃杯茶这么简单吧?”
李虎臣闻言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洁白而齐整的牙齿,说:“志文兄,咱们两家是世交,又是比邻的街坊,今儿个是你的四十华诞,大喜的日子,做兄弟的打心眼儿里欢喜,自然要来凑一份热闹。赵庄家大业大,李园小门小户,你是牛头,我是骥尾,白天来吃席的时候,我可是两手空空而来,两手空空而去,当然,肚子里吃下的酒肉是不作数的哈,为什么如此呢,我寻遍李园上下,竟找不出一样称心如意的礼物,因为,但凡李园有的,赵庄必有,赵庄稀罕的,李园却又未必有。”
赵志文见李虎臣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听着听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说:“虎臣兄弟,谁人不知李园富甲天下,你这么说可就酸过头咯。别的咱们不说,单是这茶道,除了李园李公子,这剑门地界上,谁敢讲个‘品’字,大抵一个‘喝’字,也就罢了。”
李虎臣闻言,笑得愈发灿烂,说:“知我者,志文兄也。李园小门小户,家无长物,就这一杯茶,承蒙志文兄还瞧得入眼,所以,待宾客们一散场,我就赶了过来,好歹要亲自沏上一泡,把这个寿礼补上,不然,我一辈子都难以心安呐。”
赵志文止了笑,以指击掌,说道:“虎臣兄弟,你是个喜欢吃醋的的人,你不嫌酸,我可是嫌酸了,就你这几句话,比咱们剑门最老的陈醋还要酸三分,你瞧,我这上下牙已经直打颤了,好似患了羊角风。酸不啦叽的东西就别再往外喷了,我的牙实在是吃不消了,得了,甭贫嘴了,开门见山,说事儿吧,”
李虎臣也敛了嬉笑,说:“那好,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咱们就交交心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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